但是,依旧有很多人想要离开这里,原因多种多样——有的是家人朋友都在北地;有的人认为这里不够安全;还有一些人有着特殊原因,比如原本是官员之类。这些人或单gān或聚集,在这些天里掀起了或大或小的反抗làngcháo,但都被军队qiáng行镇压了下去。但这样,所获得的只是表面上的平静,私下里民怨却在一天天积压着,当这些愤怒无法正常发泄时,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身旁人的身上。
W市的秩序,彻底乱了起来。
☆、38月光下的他和她
W市民怨沸腾,军队虽然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但对民众私下的斗殴却并未有太多gān涉,因为他们很清楚——这些人需要发泄。这么做固然暂时缓解了军民之间的矛盾,却又使得城市的秩序一天比一天恶化,qiáng者在弱者身上肆意宣泄内心的苦闷和愤怒,弱者则去找更弱者,就像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但是,虾米就真的该被动地承接那些本不应该由它们承受的一切吗?
夏huáng泉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解决W市危机。】
这是她得到的新指令,对于这个看起来非常困难的目标,她其实很愿意去做,然而,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她向来不是藏得住事qíng的人,心里有事qíng,难免浮现在脸孔上。
这样的变化,自然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妹子,吃颗梨。”
“……嗯,谢谢。”夏huáng泉接过后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吞入。
“妹子,你别吓我!”言小哥冲过来,双手搭在女孩肩头激动地摇晃着,“你到底怎么了啊?生理期还是更年期?”
“……哈?”huáng泉妹子愣了愣,随即安慰对方道,“你想太多了,我没事。”
言必行看着夏huáng泉那一脸呆相,顿时更加纠结了:“没事才怪,你看看手上,自己吃的到底是什么?”
吃的?不是梨子吗?夏huáng泉看向手中,而后无语凝噎,居然是个馒头……能把馒头当成梨子吃,怪不得言必行会发觉她的不对劲。
“是啊,huáng泉,你究竟有什么心事,不能说吗?”苏珏走过来,接过夏huáng泉手中的馒头,放到一边的桌上,少年般的脸孔上满是关怀的神色。
“也不是,”夏huáng泉挠了挠脸颊,“只是,我在想……”
“嗯?”
“在想……”
“妹子,你想急死我吗?!”
“在想城市的危机该怎样才可以解决!”果然好丢人……说这种大话什么的,夏huáng泉觉得说出口简直像在玩羞耻play。
“……”
“……”
不远处静坐在轮椅上的商碧落手指一颤,抬起头看向夏huáng泉,她却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只是觉得,既然开口了,一次xing说完比较轻松。
“说实话,我觉得大家生气是很正常的事qíng,毕竟被qiáng迫扣留在这里,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不能见,就好像被隔离的瘟疫病人一样,而且,大家都是炎huáng国的人,为什么只有南方遭遇这种事,为什么只有我们九死一生,为什么北地人可以安安全全地坐在家中看热闹……发这样的牢骚,其实是很自然的事qíng吧?”
“这个当然……”
“但是,”夏huáng泉抓了抓头发,表qíng十分困扰地思考了片刻后,再次开口,“但是,当换个角度来思考的时候,事qíng又变成另外一个样子了,比如……”她看向言必行,“打个比方吧,比如你和他……”手指商碧落,“之前进了jīng神病院,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终于成功出院。”
“喂!为什么我要进jīng神病院啊?”言必行不满道。
“都说了是打比方啊!”
“所以说,打比方而已,为什么偏偏是我?”
夏huáng泉拿起腰间的刀,狠狠拍在桌上。
“……对,没错!我其实就是神经病!我和阿商都是神经病!”言必行泪流满面地接下了“神经病”的名头,再一看商碧落,人家老神在在,显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真不知道是该佩服他还是该同qíng他!
“出院后,你们重新回到了社会当中,但是,其他人都不愿意接近你们,下意识地将你们隔离开来。”夏huáng泉歪头问道,“你们会不会觉得很委屈?明明都治好了为什么还要遭受这样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