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蠢吗?我要真想杀你,你以为自己躲得掉?”良晨轻哼了声,身体微微用力,身上的绳索便断裂开来。他搓了搓被绑地有些麻的手臂,注视着沙发上某个奇异的物体,“从没见过那种长相,它是什么?”
“塞西尔是我的朋友。”
而后,易缇稍微解释了下,当然,掩去了重要信息。
“外星人?”长相很嫩的青年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易缇和她旁边的果冻,“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
易缇默默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你觉得自己这话有说服力吗?”
“……”
“良……先生,”她总觉得对着那张嫩脸用“先生”这个称呼颇有违和感,“可以向我解释下吗?”他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要三番四次地打断她和那位薛先生接触?后者又是什么人?
易缇觉得自己需要一个解释。
“啧。”良晨轻哼了声,“一切都是那个老太婆的托付。”
“师傅吗?”
“你叫她师傅?”良晨一愣,随即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就是说,你也是一位灵植师?”虽然他今天想以这件事将薛夜吓退,却没想到它居然成为了试试。说起来,“前几次见面时,你身上的确有药糙的味道。”他还以为是那个老家伙给她留下了一些药水作为遗产,包括刚才被臭晕时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那样的臭味他从前也领教过一次。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
因为拥有灵植师天赋的人实在是太罕见了,可以说,时代越是发展,文明越是进步,这类人就越是少。
“你知道灵植师?”
“废话!”她难道不知道这个名头在某些特殊的圈子里是多么有名吗?
“能说给我听吗?”易缇瞬间来了兴趣,毕竟虽然成为了灵植师,但她也只在师傅的信中读到过相关的信息。即便再好奇,也没人可以问,但现在不同了,有一个熟知内qíng的活生生的……生物在面前。
“老家伙既然收你为徒,灵植师是什么应该差不多跟你解释清楚了。”良晨表qíng虽然有些不耐烦,却还是解释了起来,“这种职业很罕见,不过一般没人会想得罪你们这类人。一方面很多人都需要你们制的药,另一方是就算拿到你们的秘籍也没用,除非有天赋,否则谁也做不出来。”
易缇对此深有体会,“适量”“自己看着办”什么的……足以bī疯所有人吧?
“老太婆年轻的时候听说威名远扬,在各个圈子都有熟识和朋友。虽然死了,但我想她应该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师傅她……”易缇的心中涌起一阵暖意,明明她们只见过一面而已,居然为她做到了这个地步。但同时,她心中的悔意也更深,如果那个时候没有仓促离开,那么……她抿了抿唇,又问,“那么良先生你也是师傅她特意……”
“算是吧。”此时的良晨已经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双手cha兜翘起腿,表qíng不太愉快地说道,“她……走之前,对我说自己可能回不来了。如果回来了姑且不说,如果回不来,就帮她照顾下一个住在这里的人。作为报酬,那个老家伙给了我一堆药水。”
“药水?”
良晨当然不是狗,用他的话说,他要“更加高贵和qiáng大!”,好吧,他是个láng人。
众所周知,láng人的死xué就是月圆之夜,在这个月光皎洁的晚上,他们通常会无法保持人类的外形,被迫恢复成láng。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问题是这种变身时,láng人一般都无法保持理智,甚至会做出一些让清醒后的自己后悔莫及的事qíng。也正因为这种弱点,他们被大肆捕杀,残余下来的数量并不算多,也几乎都离群索居。
良晨之所以能住在城市中,能混进人群中,能在月圆之夜以这种理智的思维与人对话,都是因为——徐秀英帮他配制的特殊药水。
关于两人是怎样相遇的,又有着怎样的过往,良晨没有说,易缇也没有问。她可以想象,在见到师傅之前,对方恐怕一直过着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生活,所以对他来说,现在的生活也许是难得的宁静。从这方面来看,虽然他一口一个“老家伙”、“老太婆”,但也许心中并不讨厌改变了他的生活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