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魂看着她的侧脸,面容平静,声音却变得冰冷:“所以呢?找到师父了,不用修功德了,要专心陪着师父了,所以就碍事了,可以滚了?”
久安的视线终于从远方收了回来,看向余魂:“小黑,其实……以前就认识对不对?当初本来是要走的,结果看了的手臂后就突然要跟们一起上路了,现想来是因为看到了的封印吧。上回口中那个多活了七百年也没有长进的蠢妖,是不是说的就是呢?”
余魂的眼神动了动,却盯着她既不肯定也不否认。
“愿意跟着,对好,大概也都是因为以前的,可是,的记忆是从七百年前开始的,再久以前的事qíng都不记得了,也不想再记起了,猜也不会是什么开心的事,否则就不会被扔雪地里让师父捡到了。”
久安认真地看着余魂:“小黑,对好可能是因为以前的,可是喜欢的却是现的。笑得很好看的,手掌很温暖的,陪走过这么久路程的,帮助安慰的。所以,没有碍事,也不是叫滚。”
久安的声音又悲伤起来:“只是,发现师父看不见了的那一天,躲房中哭泣被师父察觉,他叫不要难过,他说他活了那么久,和无忧山相依为命的日子是他最快乐的日子,他没有遗憾。所以,想即使已经救不了师父了,至少也能尽最后的努力,让师父重温他最快乐的时光,因此才想要们离开。”
余魂眼中的怒意与冷意散去,却添上了一丝惆怅,轻蹙起眉头。
久安很认真,可正是因为她的认真,才让他心中闷意更甚。
她说她没有嫌他碍事,她说她喜欢他。
可是,却已经不是“最喜欢”了,她现最喜欢的,是她的师父。
况且,就算是“最喜欢”,也是不同的“最喜欢”。
当初他大概只是她什么都有之时,最喜欢的众多东西之一,可天倾却是她什么都没有之时,最喜欢的唯一依靠。更何况,他还是那个让她从什么都有变成什么都没有的罪魁祸首。
余魂自嘲地笑笑,那个“最喜欢”,他当初明明一点也不乎的不是吗,怎么时间久了,反倒放心上了呢?
或许,他也只是被自己太过遥远的记忆骗了。既然她说以前的事不记得也不想记得了,那就别记起了吧,大概的确不算什么开心的事。
“好。”余魂最后这样轻轻应了一声。
52二狗子,我很欣慰
两个月后。
一大清早,无忧山上又热闹非凡,重复上演已持续了一个半月的戏码。
“年轻就是好啊!”看着被追得满山跑的二狗子,老槐树叹口气,十分之沧桑地感慨着。
可是满山逃窜的二狗子却觉得这实是太不好了。
这回追二狗子身后的不再是他拿着狗毛掸子的娘亲,而是两个姑娘。
追前面的是个面如满月,身形……嗯,如更满的月的白衣姑娘,不过身姿倒甚是灵活,手里挥着个花裤衩,边追边喊着:“阿郎,又跑什么呀?真是淘气!呼……等……等等家,家追不上了啦,快试试家给新做的爱心小裤衩呀……”
二狗子的脸黑了黑,瞬间跑着更快了。
而追后面的是个身形娇小,一身繁复绫罗绸缎的圆眼小姑娘,只见她追得气喘吁吁,甚是辛苦,还时不时被自己繁复的衣裙给绊倒,边追边委屈地喊着:“笨蛋神仙大,呼……别……别再跑了啊,就收了小富吧,小富一定会是个吃得苦耐得劳、功用齐全效能高的史上最最优秀好徒儿……”
二狗子的脸更黑了几分,又一次加快了速度。
二狗子和身后追着的两条小尾巴第三次跑过了久安和天倾原本的住处,现这里住着的是余魂和胡胡。
此刻,胡胡正坐门口的小板凳上,手中捧着一大包瓜子,边嗑着瓜子边侥有兴致地看戏,还时不时喊两嗓子为他支持的对象打气:“小富姐姐,加油啊,很快就能追上了……哎呀,又摔了,萌萌,站起来!啊不对,是小富姐姐,站起来……左边左边,小富姐姐,左边有小道……”
而余魂此刻也正坐门口十分悠闲地品着茶,偶尔也动动口加动动手来煽煽风:“熊月月姑娘,加油,行的,看好……啊呀,二狗子慢点跑啊,她们快追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