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chūn色咬牙道:“再说我生气了,你们两个往边上点,靠这麽近gān什麽。”
唐chūn雨委屈道:“哥哥对我不好了,呜呜,我要和爹爹说。”
唐chūn雷配合默契的语音哽咽:“从前多亲近也没有用,喜欢了外人就连自己兄弟也不认识了。”
唐chūn色撅嘴,拿被子把自己脑袋蒙起来。
唐chūn雷看被子微微颤动,反省自己的指责是不是太过头了,柔声道:“和你开玩笑的,gān嘛这麽容易就上当,你认识了白晚照,人都变得笨了。”
唐chūn雨隔著被子摸了摸哥哥的头:“是你中秋节先不回家的,我们都没有怪你。”
被子继续颤动,孪生兄弟彼此望了一眼,猛的把被子掀开,唐chūn色哪里在哭,调皮的冲他们眨眼睛。
两兄弟按住哥哥,一点不客气的把唐chūn色堵在被子里打。从小时候开始他们就屡屡因为不舍得欺负唐chūn色而上他的当,这麽多年还是没有进步。
他们的父母那边却没有这麽惬意。
素兰忧愁道:“京城的消息这一两天就该到了,九成如你我所猜测那般。”
唐风雨沈吟道:“也许会绝处逢生,照顾一般老臣子的心。无论怎样,晚照是个好孩子。”
素兰点了点头:“晚照那孩子怕牵连我们呢。”
唐风雨笑道:“是怕牵连chūn色这小白痴吧,chūn色是吃亏也不长记xing的笨蛋。”
素兰一手支颌:“晚照把chūn色制住了呢,他敢把chūn色骗回来,就不怕chūn色生气。”
唐风雨笑道:“你还在意这个,孩子有孩子的相处之道。”
素兰莞尔:“好不容易把儿子养这麽大,总是希望他了不起一些。”
唐风雨躺在chuáng上:“他们自己开心就好,chūn色被养的太娇惯了,受点挫折反而好。一帆风顺的日子过多了,再聪明的孩子也会变笨。”
素兰坐在他身边:“不知道事qíng发作了,晚照会怎麽和chūn色解释。”
唐chūn雨笑道:“晚照是个有趣的孩子,不按常理出牌的,我们等著看就好。”
素兰想起白晚照跑到蜀中来找唐chūn色表痴心,的确是个行为自由奔放,不落窠臼的人。难得的是同样娇生惯养,却能和唐chūn色彼此包容。
临睡前,素兰犹自惦念:“送去雪山的信几天能有回复呢?”
唐风雨把她搂在怀里:“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做了母亲,没有从前一半逍遥。回复也好,不回复也罢。晚照做不做那侯爷,难道我们还在意麽。依我看,不做倒还好些。”
唐风雨的口气永远这样风轻云淡,素兰笑了笑,安心的躺在他身边。唐chūn色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当年几乎在腹中夭折,难免处处小心,无微不至。
唐chūn色过了重阳节,开始思念白晚照。盘算他说的两个月时间,还剩下多少日子。弟弟们每天以欺负兄长为乐,看他露出思念的表qíng就冲上去叠罗汉的把他压在最下面。这种游戏他们从小玩到大,最终的胜利者永远是唐chūn色养的小猫们。
等到十月中旬,天气已经开始凉了起来,唐chūn色渐渐烦闷起来。他总是趴在chuáng上,把一只手伸出去给他的猫舔舔。这天唐chūn雷和唐chūn雨把他拎出去晒太阳,他也没jīng打采的。天将傍晚,唐chūn色并不觉得饿,也懒得去吃晚饭。浅灰色的衣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唐chūn色抬起头低声道:“爹爹。”
唐风雨坐在他身边,把儿子抱起来,柔声道:“chūn色,怎麽了?”
唐chūn色把头搁在父亲肩上,不好意思跟他说自己为什麽烦恼。
唐风雨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像哄慰一个孩子一样,唐chūn色果真觉得心里平静多了,撅嘴道:“混蛋白晚照,人不回来信也没有。”
唐风雨把袖子里的信给他,笑道:“谁说没有,这不是麽。”
唐chūn色眼睛倏地亮了起来,连忙把信展开。唐风雨笑著看他脸上的表qíng,先是欢喜,继而凝重,到後来已经颇为气愤。chūn色从一个小宝宝长到这麽大了,无论什麽表qíng都让父母喜欢。唐chūn色恨恨的想扔了那封信,想了想又收了起来。
唐chūn雨笑道:“晚照信里写了什麽?”
唐chūn色磨了磨牙齿:“他说他伯父在朝廷里勾结官员,自成团体派系。为谏官弹劾,列出了二十条的罪状,祭天之後皇帝就将白家一一降罪。他暂时回不来,让我在蜀中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