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看到那怪向萧展如行礼,越发害怕,吓得堆作了一团,只qíng发抖。萧展如看不得他这副模样,又喝问了他一遍,他这才慢慢止了战栗,对萧展如解说起这怪的来历。原来这怪是数代前光明阵营与黑暗阵营大战时在战场上俘获的一只魔shòu,身具暗系魔晶,乃是在黑暗阵营也极难得见的闇妖。
这闇妖自古以来就是黑暗阵营供奉的神shòu,其地位即如独角shòu在光明阵营一般无二。不过这一族不仅法力高qiáng,又极凶猛擅战,也常在战场上助黑暗阵营之力,倒不似独角shòu之般连防身之力也无。那只闇妖倒也听得懂大祭司说的话,边听边点头,还不断向萧展如号泣求qíng。
萧展如既知道了那妖shòu的来历,便想起了从前与师兄探讨的,要借这光、暗两系晶石造聚灵阵之事。想来这光明圣殿既养着活的闇妖,少不得也能积累些暗系晶石,于是上前一脚踏住大祭司的衣裾,bī问道:“你们光明圣殿里可还藏着暗系晶石?快jiāo出来,便饶你一命。”
大祭司yù逃无处逃,露出满脸哀求之色,配着一脸jú花褶子似的皱纹,可怜巴巴地说道:“光明圣殿里没有暗系晶石,那是魔族的东西,我们怎能藏在祭神的圣殿里?就是这只闇妖,也是当年庆祝大胜,祭神时剩下的,后来因为它凶猛,神官们轻易不敢放它出来,就一直留在地牢里了。”
那大祭司生得老迈不堪,脸上又是一副受惊之态,若是个惜老怜贫之人必定不忍bī迫于他,怎能想到他貌似忠良,心存jian诈?萧展如便为他们光明圣殿之人个个面目生得正派,行事必以神命标榜,曾信过他们几次,不知吃了多少亏,再不肯听他言语,将小剑擎在手中,吐出三尺剑芒,顶在大祭司的喉头,沉声喝道:“胡说,你们若不能控制它,又怎么敢把我诳下来,要用这畜牲害我xing命?必有收服之法。莫再说这些谎话,快将我师兄遗体并暗系晶石都将出与我,否则我便将你这光明圣殿上下,杀得个jī犬不留。”
剑光顶至喉头,大祭司脸上的假惊惶变成了真畏惧,哆哆嗦嗦地求饶道:“光明圣殿里当真没有你要的东西,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呢?你要暗系晶石,那我就把这只闇妖送给你,你把它的晶石拿走吧,至于那只魔龙,已经被龙族要走了,你可以去找龙族要。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请你饶我一命吧。”
“你们将我囚至在笼中时不是还说,我若不肯听你们的话,便拿我师兄遗骨去送给黑暗阵营,若是肯听你们的话,便把它还给我么,怎么这一时又说没了?大祭司,你说的话前后颠倒,一时一变,真不知你怎能当上这个大祭司,还骗得诸国上下对你言听计从的。”听说林端穆不在,萧展如也不啰嗦,一把扥起那大祭司,说道:“你和我一同去龙谷要回我师兄的ròu身,一日见不到他,你就一日休想离开我身边。”
说罢也不顾他呼喊,右手袍袖一挥,使个袖里乾坤装了他。那只闇妖还在一旁不停叩拜,求萧展如救它xing命,萧展如沉吟了一下,便对它说道:“要我救你也可,不过我此行先要去救我师兄ròu身回dòng府,才能再送你回家。我行事期间,你须乖乖呆在我袖中。你若能保证一路不妄动,不碍我正事,我便带你同去。不然你就在此等我几日,我救了师兄后,还要把这个大祭司送回来,到时再单送你一趟可好?”
那妖猿倒似能听得懂他说话,趴在地上不断摇头,前爪抓住他的衣裾不放。萧展如见它铁了心要跟去,便又叮嘱道:“我这一路上要将你收在袖里,若有些难过,你也须忍着些个。待我将你送回乡后,你须送我几块暗系晶石答谢,你可愿意?”
闇妖不住点头,求他救命。萧展如见它答应了,就将它装入左袖中,顺着来时地道又飞了上去。上到地道口处便见来时那道暗门已被人关上,可知大祭司的用心便是要将他留在此间被妖shòu吃掉。萧展如叹了口气,也不提剑,手往墙上用力一按,将那道暗门按得粉碎。门外众人正等着大祭司上来,却不想暗门一时破碎,萧展如已从门里飞了出来,立定在那神殿正中。
他本待将这些人好好料理一翻,只是顾着讨回师兄ròu身要紧,不敢多停留,只得小惩大诫,饶过他们这一回。他伸手向上一指,神殿顶上便如推窗开门一般开了道口子,正好容得他合身飞出殿外。待飞到半空中,他双手一翻,两道玉清神雷轮翻打落,将脚下神殿劈成了断壁残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