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他们都到了独角shòu山谷那座dòng府里,一路上毫无阻碍,两人都是纳闷不已。却不知林端穆和萧展如不放心他们自己飞行,一路上都在身前身后护着,唯恐他们在天上一时害怕,失足落下来,这dòng府外的阵式,也是萧展如先一步进来撤掉的。他们平安着陆后,那云幢便自动收起,又化成了一支小旗。
两人既已知道了云幢的妙处,见师父不在,以为必定是还在家里等着他们,便又动念想起那尔逊家,一起展动小旗,回到家中。他们到家时,师父们早已回去等着他们,见到两人脸上得意喜悦之色,也都笑问道:“怎么样,飞得还好么,可喜欢这云幢?”那尔逊和肯迪齐齐下拜,先谢过了师父赐宝之恩,才站起来把这一路飞行时所见及运用这宝幢的感觉细细说了出来。林端穆又指点了他们几句,叫他们收起法宝,自己回去参悟道法便了。
自那之后,那尔逊和肯迪晚上勤恳练功,白天照样入宫随侍国王,把当日在魔shòu森林所见所闻都烂在自己心里,一毫也不敢告诉别人。林端穆和萧展如也似就忘了此事一般,再不提要建神殿,与光明圣殿对抗的言语,每日只守在房中,拿他们炼制雌雄双剑剩下的寒铁给徒弟们铸剑。
这种表面上平静的生活也就维持到新飞剑铸好为止。剑成之日,林端穆和萧展如又把徒弟们叫进了卧房,将铸好的双剑jiāo给了他们。因为这两个徒弟还不会驭剑之术,他们特地铸了两柄三尺长剑,让他们带在身上先作为护身之用,待将来法力jīng深了,自然能将剑化成一枚剑丸,也不怕占地方。将剑jiāo与徒弟后,林端穆便重将正式提起,问他们何时向国王进言,好建一座三清道观,传播道门jīng义。
两名大魔导师沉默许久,谁也不肯答腔。林端穆有些恼怒,沉声问道:“你们为何不说话,莫非你们事到如今还当那光明圣殿是正统,全忘了师父的教导不成?”
那尔逊见势难为,便答道:“师父,弟子们并非不知道那光明圣殿的过恶,更不敢怀疑师父之言,只是那光明圣殿在洛安达大陆上已经深入人心了,就算咱们说出真相,民众也只会信他们,不信咱们。更何况他们势力庞大,各国无人不服,就算是以整个多伦之力,也无法与之抗衡。若是咱们贸然动手,只怕不仅无法成功,更有可能拖累得多伦也受到圣殿的制裁。”
林端穆一手托腮,沉吟道:“这事我们自然也知道,也并没想过一下子就能将他连根拔起——若要杀上光明圣殿,将它打成焦土极是容易,我们又何苦要入世一趟?今日叫你们来,只是为让你们向国王进言,为咱们南明派划拔一块地皮,好盖一座三清殿供奉祖师。”
那尔逊听了,面上仍有不豫之色,yù言又止,肯迪见他不说话,便抢着将他们的难处说出:“师父,你说的虽然简单,可是要在多伦建一座不供奉光明神的神殿,实在是太难了,就算国王同意了,贵族也不会同意,光明神殿也不会同意,民众们更不会同意的。而且多伦国有许多shòu人和矮人,他们对光明神的信仰比人类还虔诚。如果咱们要建三清殿,只怕还没建起来,就要给人拆了。”
萧展如奇道:“你们以前曾建过旁的神殿么,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肯迪立刻摇头道:“当然没有,所有的神殿都是供奉光明神的。”
萧展如听了这话,便问肯迪:“既然所有神殿都是供奉光明神的,那咱们建神殿时,别人怎么能知道建的不是光明神殿呢?”
那尔逊心里确实有些无奈,这两个师父年纪虽大,生xing却像小孩一样,什么都说不通,任意胡为,但也不能不理他们,还是答道:“就算建时不知,等建成了,人家一看殿里供的神像,自然也就知道了。”
林端穆摇了摇头道:“我们二人也曾遍阅神学书籍,此世中并无光明神的姓名与真容留下,就算是光明圣殿拜祭时,也一律都以其神职称呼。既然谁也不知光明神生得何等模样,叫做什么名字,那众人又怎知我三清殿所供定非光明神族中人?若他们无法认定我殿中供的不明光明神,又怎能砸掉神殿?”
那尔逊没想到他这么会qiáng词夺理,更兼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让他一时难以反驳,直将那番话来回咀嚼了几遍,才想到反驳之词:“就算你们建起了三清殿,又能骗人说是光明神的神殿,可提兰的光明神殿若知道此事,必定来找咱们的麻烦,不会让你们顺顺当当地建起来呀。再说,你们所供奉的神与光明神差异这么大,怎么可能瞒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