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奴才随著皇上才走到那胡同口,忽然传来云南密报,皇上一听,他,他就大吼一声,骑著逐云跑了!奴才赶不及,就到您这儿来看看,皇上他没回来啊!” 云南密报?难道是竹竿儿 ……
“可是云南褚大人的密报?说些什麽?是不是四爷他……”
“是云中鹤的密报:四爷他反了!就在三日前!”
“云中鹤?这不可能,四哥若有动作阿唯定会报来,又怎麽会轮得上云中鹤?”
“六爷,您不知道啊,云中鹤密报中还说,还说……”
“还说什麽!!”急死我了!
“还说,四爷起事当日就把褚大人杀了祭旗了!!!!现在人头还挂在辕门上呢!!!”
“子熙,阿唯他……”不会吧,阿唯他那麽厉害,就让竹竿儿给杀了?
“别瞎说,阿唯的武功天下没几个人及得上,何况他还骑著‘追风’,日行千里,也就是三哥的‘逐云’还能与之相较!四哥想砍他的头,哼,我就不信他有那个本事!”
“呦,六爷您还是先帮著奴才找找皇上吧,这要是丢了,您看看,不光我一个儿,今儿跟出来的五十多个全得没命啊!”还没容我搭腔,一边的小公公早急得没了主意。
“行了,小瑞子,你领著人先回吧!三哥,我来找!来人,备马!阿青,咱们走!”说罢出门翻身上马,没半点犹豫。
“子熙,咱们这是上哪啊?”难不成满京城遛马玩?那就是遛到天黑也找不到皇上啊!
“咱们去西郊枚园!”什麽!!西郊枚园!!??那可是京城有名的鬼园啊,十几年前一夥qiáng盗把枚园上上下下杀了个jī狗不留,听说直到现在半夜里还有鬼魂在枚园周围徘徊不定。子熙啊,哪里不好找,去那个丧气地方做什麽?
“那个,虽然是白天,还是少沾些晦气的好。”我小心地说。
“唉,可要找三哥,就只能去枚园了。阿青,你不知道,这枚园主人褚自舫的夫人,正是三哥的rǔ娘啊!十四年前的那场杀戮其实就杀jī给猴看,他们杀光了褚家上下,为的就是让亲近三哥的大臣们人人自危!”
“他们?”我的妈呀,还以为是流匪作案,原来是政治斗争啊!
“是四哥母妃的本家,那帮人yīn狠毒辣,什麽事都敢做。”
“那阿唯,他……”阿唯也姓褚,他是褚家的後人?说话间马已到枚园,孤寂的主屋在杂糙乱石中萧瑟而立,十几年无人居住门窗大都脱落。秋风一阵,卷起纷纷落叶,里里外外透著那麽凄凉。
“十四年前,三哥就是在这里捡到阿唯的,他被家人藏在井中这才躲过一劫。三哥和我说,那时阿唯才八岁,将他从水井里抱出时他已经在里面泡了两天,手脚全都肿了。可三哥问他疼不疼,他竟吭也不吭一声。”
“阿唯就是这褚家仅剩的命脉了吧。”
“不,褚家就有一个女儿。阿唯,他恐怕是褚家仆人的孩子吧!”
“恐怕?”这还没个准?
“那场灾祸让他彻底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褚唯’这个名字是三哥帮他取的,意思就是说‘阿唯是褚家枚园唯一留下的人’。他八岁前的记忆,什麽姓氏,父母,回忆……全都随著那一夜被杀死在这里了!所以啊,你我认识的阿唯,纯纯粹粹就是三哥的阿唯,三哥,就是阿唯的天。”怎麽,阿唯也是个不知晓自己姓氏的可怜人吗?不过,阿唯啊,你别难过,阿青同你一样啊!
随著子熙走进荒废已久的内园,果然,不远处那个坐在井边的人不就是皇上吗。见我们走进他也不吱声,仍旧用手轻拂著石井的边缘,仿佛对它在倾诉著无尽的qíng谊。
“三哥,不必过於忧心,阿唯他不会就这麽……”子熙的话还未讲完就让皇上给抢了去。
“没有我的命令,他敢!!他就是死也得死在我手上!老四?!就凭他?我就不信他动得了阿唯!!”
“是,三哥说的是。”
“他的武功天下间排不了第三也能排第五了,我赐他神马‘追风’除了我这‘逐云’还什麽能赶得上?单就这两点,老四就拿他没辙!该死的云中鹤,定是中了老四的jian计,看著辕门上挂个脑袋就回来瞎嚷嚷!死奴才,看我腾出手来不好好发落你!”皇上像是根本没听见子熙的回话,对著石井自言自语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