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君_作者:foolgirl/地府笨犬(38)

  午十二点:任教主第二次视察清洁工作,脸色冷凝,挑出诸如「厨房南墙第三排左手第二块砖fèng有灰尘」等七十八条不合格处,两百名jīng神受刺激者不治而愈,纷纷颔首庆贺教主恢复正常。

  下午两点:任数主第三次视察清洁工作,神qíng颇恍惚,据目击者称有若gān次教主险些撞到柱子。考虑到任教主平时光辉高大的教内形象,大多数教徒对该形容抱怀疑态度。也有未雨绸缪者从家里往外搬东西--据说是因为动物一旦出现异常现象,比如鸟惊鱼跃狗吠任教主恍惚等等等等,往往预示著什么天灾人祸地震海啸的。

  下午四点:在刘老三和李老二的打招呼声,王四家的狗吠声,孙五媳妇的训斥声和孙五儿子的哭声混在的背景音下,任教主一个人在斜阳中坐著饮酒,眼中凄迷。颇有些「热闹是他们的,我只有孤寂」的现代诗人做派。

  下午七点:任教主遣散所有仆人,打开电视,默默地看著中央台的chūn节联欢晚会,

  有时会不明所以地笑两声。

  晚上九点:任教主关电视,独自回到房里。

  你问回到房里gān什么?唉,除了睡觉,还能gān嘛?

  如果苍苍是个小受,他还能咬著被角哭两声上个吊割腕自个杀什么的;可惜他是个小攻,还是个有自尊有傲骨(?)的小攻,按照小攻传统的泄愤手法,他应该去喝个花酒什么的,偏偏现在是年三十,连青楼都关门休假了,他也只有一睡解千愁了。

  (任苍龙:冷笑~~犬犬,你加在傲骨后面的问号是什么意思?

  犬:呵呵……没……没什么意思……呵呵呵呵……您想太多了……别,别拔剑,不行,菜刀也不行!)

  但睡眠这个东西,也不是你想要就要得到的。

  于是任苍龙在chuáng上辗转反覆和被子大战了三百回合,直到听见外面此起彼伏的鞭pào声,也没有一丝睡意。

  这人要睡不好,就容易胡思乱想。自然而然,苍苍就想到了唐朗。这时候还见不到他,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可苍苍一想到某人那qiáng悍得傲视天下的体质言语思维,那一毫米的担忧就纷纷转化成了熊熊怒火--唐朗,你竟然放我鸽子!

  再然后,怒火的灰烬之上,任苍龙的心中破天荒地感到了委屈和凄苦。他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胸口越犯堵眼角泛酸,眼看著就要丢下「男儿有泪不轻弹」,拾起「只是未到伤心处」,突然,他停下了所有动作。

  然後,他起身,略整衣袍,对著窗外沉声道……「阁下好兴致,不如进屋一叙。」

  窗外「嘿嘿嘿」几声yīn笑,一道黑影突然跃窗而入,还没有等任苍龙有所反应,便一把搂住了他的腰:「苍苍宝贝儿,老子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是弱攻了……嘿嘿,qiáng攻都必须是成功人士--别人说了,成功人士白天瞎JB忙,晚上JB瞎忙;哪像苍苍你这样,白天忙鸟事儿,晚上鸟没事儿……」

  现在,作为一个有骨气的小攻,苍苍应该一脸严肃地把扒在他身上的狗皮膏药扯下来,不理他的胡言乱语,严肃地说:「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但我们在前面说过了,豆腐特xing,是高于苍苍的一切理xing原则的。所以,尽管屋内黑漆漆的看不清来人容貌,已经认出了怀中之人的任教主,只能苦笑加宠溺地打断对方的高论:「小唐朗,你去哪儿玩儿了?你躲这么久,就是为了模拟我们初遇的场景吗?」

  「呸,还玩呢,老子好不容易才赶回来。老子从天山一路赶来,正赶上chūn运高峰期,一张直通马车票炒到了一百两huáng金,车厢挤得跟下饺子一样,堵车更是堵得十步一停百步一大停,又怕误了你生日,只好一路跑回来了!」

  说著,那人蹭出任苍龙的怀抱,昏暗中似乎笑了笑,「苍苍你一直有内伤,别老听沐莘那小子胡说吃什么天山雪莲。那玩意儿现代医学早证明了,除了妇科病什么也治不了。老子给你寻了天山千年雪蟾的内丹……奶奶的,死白蛤蟆真费了老子不少劲儿……苍苍你把灯挑亮了,好就著新鲜把这玩意儿吃了……」

  任苍龙默默听著,想到那人为了自己奔波千里,突然心中一阵酸热,刚才的愤懑早就烟消云散,只想好好看看那人是否瘦了,然後狠狠亲热一番。当即也不多言,转身挑亮了灯芯……

  然后,任教主转头……惊颤……紧抿的薄唇轻轻张开,再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