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女舞女们面面相觑,这哪是看歌舞啊?忽见那领唱的女子一拨秀发,悄声对大家道:「姐妹们,拿出本事来,这样的人要是被咱们迷住了,才有成就感呢。」
独孤傲是何许样人,焉能听不到这话,抬头望了望这个神采飞扬的女子,他不由一笑,遂放下书,倒要看看这群女孩有什么厉害手段,竟如此自信。
「绿杨芳糙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搂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多qíng不似无qíng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领唱的女子确有一副好歌喉,将这首词唱的婉转缠绵,有如天籁一般动听,而那二十名女子的舞姿也足够曼妙,连心中愁闷的胭脂和粉黛也不由得称赞不已。
初荷看了一眼独孤傲迷茫的表qíng,心中更是得意,暗道:宫主一向定力过人,此时也如此意乱qíng迷,可见我这些日子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这几个女子倒也争气的很,日后为宫主消愁解闷,看来非她们莫属了。
那领唱女子一曲完毕,见到独孤傲眼中痴迷神色,不由掩嘴一笑,心中也为竟将这传说中神一般的人物迷倒而兴奋不已,和那些献舞女子jiāo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她才盈盈下拜,嘴角犹有笑意,娇声道:「宫主不知对这一曲有何见教,说出来我们也好改进。」
独孤傲的心思早飘到了不知名的方向,听她这样一问,只好随便说道:「嗯,很好,不错。」
还没容那女子继续得意下去,他已匆匆起身,犹豫了半晌,到底还是随手披上衣服,对胭脂道:「你陪我到冷烛阁走一趟」。又留下粉黛D赏这些女子,人已转眼间没了踪影。剩下那些绝色女子毫无仪态可言的张大着樱桃小嘴,呆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冷烛阁里,苏雪衣正斜倚着椅子看书,房间里冷冷清清,素色的基调更增添了一丝寂寞凄冷。
外间里,被褚良派来看守他的连玉和关东正热火朝天的jiāo杯换盏,一边商量着事qíng。眼见着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忽然只听砰的一声,大门已被独孤傲一掌拍开。
连玉和关东一惊而起,待看清来人,忙恭恭敬敬道:「参见宫主,不知宫主深夜前来,有何吩咐?」
独孤傲冷冷道:「你们先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说完迈步踏进苏雪衣的房间。
苏雪衣见他目光狂乱,不由大惊,忙站起来扶住他,惊讶问道:「独孤,你怎么了?」
到了晚上,独孤傲领着众人来到外面庙中,命人燃放烟火,此时的他再也不用顾忌什么了。眼见他只顾着和众人谈笑,粉黛终于再也忍不住,悄悄对胭脂道:「你在这里看着宫主,等他吩咐,我去公子那里看一眼,给他送点吃的就回来。」
冷烛阁里,昏昏的看不到一丝光亮,因长久没有人D理,外面的杂物堆积如山,粉黛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一边喊道:「关东,连玉,你们到哪儿去了?」
没有人应声,粉黛叹了一口气,也知道外面这样热闹,那两个人定是跑出去了,比起难得见到的繁华烟火,谁愿意对着一个整天咳血的病人呢?只不过她也有些奇怪,怎么这两人竟不怕苏雪衣逃走吗?还是说宫主并没有把七杀手撤走,所以两人才敢放心离开。
百思不得其解间,已是走到了门前,细听听,屋里只有一丝似有若无的喘息声音,粉黛不由大惊,一把推开门,大声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没有人说话,粉黛只觉得一瞬间已是汗湿重衣,忙摸索着找到桌子,好不容易摸到了烛台,上面也只剩半指大小的一个烛根,她也顾不得许多,忙燃起来,屋子里总算有了一丝光亮。
她此时心急如焚,捧着烛台几步来到chuáng前,一看之下,只惊的连手中的烛台都摔落了下去。
苏雪衣和衣躺在chuáng上,原本乌亮的青丝纠结在一起,无jīngD采的披散在chuáng上枕上,一双清澈如潭的眸子也混浊的没有一丝光彩,只怔怔看着一个方向,嘴角边犹有血迹,整张脸白的像纸一般,一个身子便如同在一副骷髅上面裹着一层皮。
颤抖着重新燃起蜡烛,粉黛只觉仿如一盆冷水从头发稍浇到了脚底,泪水泉涌而出,现在躺在chuáng上的,还能说是个人吗?她忍不住扑在苏雪衣身上放声大哭起来:「公子,公子,你怎么就病成这个样子了?粉黛没有用,没有早来看你一眼……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