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挥挥脸上的花粉,季生嘟哝着鼓励自己要越挫越勇。
打从他撞翻那块“石敢当”后,武王爷一定又派人把花园的小径给改了,不但让他走得花头粉脸,还让他被从莫名其妙角度冒出来的矮树篱绊了好几下。
“人家的那个‘什么欧’的真好,只要爬墙就可以见到他的‘什么叶’,我不但要爬墙还要被这些花捉弄,说不定等我走出去,广安已经呼呼大睡不理我了,切!外国人可真好!下辈子我也要当外国人。”季生一边前进一边叨念。
季生想起前阵子卓文君老讲一些外国的有趣事,说什么人有蓝眼的、绿眼的、金发的、棕发的、甚至还有整个人都是黑的,听得他半信半疑,心里乱不安的。
京里偶尔来一俩个黑发黑眼腰配番刀的蛮人就已经是轰动一时的新闻了,别说来个全身黑的,就算是来个全身绿的也会吓死全城的人吧!
不过卓文君讲的那些个敢爱敢死的事倒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想想广安和他在一起十几年,居然比不上人家那种只见一面的。
别说只见一面的,那个被睡神附身百年的公主,她的夫婿不是只听到她长得不错就为她杀龙去吗?
季生想到这里顿了一下。
“我是长得很丑吗?”季生扪心自问。
京里十大美男子榜里面有他的大名,所以他真的不丑,应该算是看起来还可以让人下饭,嗯!
“那么广安为什么没有为了我去杀什么啊?”季生不解地搔头。
不要说杀龙啦!反正广安也没为哪个女人杀过龙,同样都没有,很公平!
而且龙那种东西走个一千年也遇不到一只,据说要是帝王命的才遇得到,若要杀得死恐怕是难上加难,所以找个比较简单的也许广安做得到吧!
杀jī如何?
广安肯不肯为他杀jī呢?
嗯!好问题,等一下就让广安自己回答。
九拐十八弯,季生总算是毁尽花匠jīng心照料的花园,凡行过处必留下断枝残gān。
右数第二个小楼,窗外悬着竹铃的就是广安的居处,季生jīng神一来马上往目的地飞奔。
三两下进了广安的屋里,连个招呼都不打就钻进卧房。
不在卧房,书房也没人。
广安在哪儿呢?
找不到人的季生勾过椅子坐下,当自己是主人一般,自行倒茶配桌上的小茶点吃。
该不会……是上哪儿夜袭小妞儿吧?!
霎时间,这念头笔直地“cha进”季生原本就不大的脑袋。
喝!这真是太可恶了!
在这时候怎么可以不安份睡觉,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寡廉鲜耻地跑到外头去夜袭小妞,真是可恶的登徒子!
都有未过门的妻子了还出门采野花,真该被天打雷劈。
若是让他季生少爷知道是哪家的小妞,他一定会替天行道,狠狠地在半夜登门拜访,将广安的恶行恶状爆料给她听,而且他还要教她几招防láng术,免得有些人就是喜欢在半夜偷偷到人家闺女的房里什么什么的。
“这么晚了不睡觉在gān什么呢?”
冷不防一计小拳直直地槌上季生的头,不但打掉了季生的维护善良风俗大计,还连带将季生的怒气给打散掉。
“噢!”季生抱着痛得要死的头乱跳。
“若是不疼,我就不打了。”刚刚出浴的广安取了条长长的布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
“你刚刚去洗浴?”季生嘟起嘴问。
“不然呢?看我这样,你总不会天真的以为我掉进池子里刚爬起来吧?”广安揶揄着说。
“呐呐!广安,你看到我……没有很开心吗?”安份地找张椅子窝着的季生嚷。
“你不是病了吗?病人就该躺chuáng上,你这样子怎么看就不是病人的样。”广安从季生的发梢打量到脚底。
“病?反正……病总会好,那个……天神今天下午降了仙气,所以就这样啦!我……我好了马上来让你看看嘛!”季生慌忙找个瞎说唬弄过去。
“仙气?!”
广安在布巾下偷笑,相信这说法的人肯定和季生的脑子属于同一层次。
“真的有仙气吗?在哪里?”一个清脆的童音问。
听到窗外的声音,屋里两个脸色发青的男人马上转头,打开窗子,没有意外的发现私下在王府成立夜猫帮的卓文君领着千求百求、割地又赔款、好不容易才赎回家的小方在墙边吃包子,边吃包子边用很认真的神qíng等屋里的人给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