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别哭啊!好端端的哭什么,事qíng没有你想的那么糟。”想要把季生的qíng绪转回正途的二夫人安慰道。
“娘,您还不明白吗?就是有这么糟。”季生万分沮丧。
从小他和广安就形影不离地在一起,他根本没想到会有广安离开他的一天,可是,时间过去,他们由小孩子变成少年,嘻笑玩乐变成把酒言欢,在他的心里广安就像“兄弟”……不止!他们的关系比“兄弟”更亲,他和广安所分享过的喜怒哀乐比和任何人都还要多。
越是和广安在一起,越不想广安被别人抢走,他利用自己最拿手的轻功努力地消灭层出不穷的未来威胁者,一次又一次,次数多到被京里的人安上“贼猫”的名,季生也不在乎。
他在乎的唯有“广安是他的”,想“吃掉”广安的妖魔鬼怪都必须先过他这一关。
然而,他却从来都不曾把广安的意愿放在心里。不曾正视……广安是不是真的喜欢让他跟在身边。
季生以为他和广安在一起是再自然也不过的事,就像同胎而生的双生兄弟,一辈子不管怎么样分离,都可以在镜里见到双生兄弟一样自然,他认为这样自然的事应该可以持续到永远。
可是……现实里,一步一步跨着比他大步朝成长之路走去的广安变了。
一直以来都没注意到的平衡……也瓦解了。
不知从何时起,广安的表qíng在看到他时总会变得忧郁,一脸yù言又止的感觉,因为害怕季生选择不去揭开真相,相信只要装做没看见就可以一直维持现状,直到今天……现状再也维持不下去。
面对了自己的问题,季生总算是有了……“模糊”的了解。
完了!他真的喜欢广安,更严重的是……喜欢到……没有广安他会想去死。
“没有那回事,你别乱想啊!”二夫人大惊。
莫非自己家的宝贝在广安那边真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不成,生xing无忧无虑的季生会哭成这样,广安是不是暗藏了一手没报备?
“娘,还有一件更严重的事……我有病了。”迟疑了一下,季生窝在娘亲的怀里小声地哭诉。
“什么病?”二夫人更加紧张。
“我不能生孩子,这辈子都不能生了。”季生伤心不已。
“不……不……不能生?”二夫人音调高了八度。
这可不能随便说说,生儿育女事关重大,弄得不好列祖列宗可是会全部从宗庙里跑出来打人的。
“娘……我真不孝,都是我不好。”季生的语气充满伤心和自责。
“你这是……唉!你这是……你要叫娘怎么说呢?你说不能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能生”,这……?!
会造成这个原因的理由千奇百怪,练功“练伤”了或是爬墙时“被勾住”……之类的都有可能,男人的“那里”向来是出了名的脆弱,一个不小心弄伤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连喝个汤都有人烫着“那里”,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虽说本来就不寄望季生会有后代,乍然听到儿子坦言“不能生”,二夫人仍然有点介意到底是生理上的“不行”或是心理上的“不可以”。
“因为……我懂广安的意思了,他一点关系……都不愿意和我扯上,连我的女儿……他也不要娶,娘,孩儿六岁和广安一同上山,上山之前我在神前发过誓,这一生只愿为广安生孩子,如果不为广安生孩子,天上的神可以降病让我不能生,所以……”季生吞吞吐吐的老实道出秘密。
切!这是什么跟什么?
儿时戏言岂可当真,五味杂陈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当二夫人在听完季生的详解之后,吊得半天高的心马上以极快的速度摔在地上。
她用怜悯的眼神端详了季生好一阵子,真想……真想……
拿láng牙棒来“奖赏”季生大脑里的“豆花”居然这么“努力繁殖”。
季生的脑袋果然是不能指望的,光天化日之下发这种要命的誓,也不怕天上的神在享用供品时听见而噎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