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老张抬头看看天,摸摸胡子瞧瞧地,想了一想。
“是有还是没有?”季生有点着急地问。
“最近来的表小姐是有,但是她看起来挺有钱的、气质也没话说,服侍的人也常常被打赏,跟少爷说的不知是不是同一个,而且小的也没看到她出过府啊!”自认有双慧眼的老张说。
“是……是这样吗?”季生产生前所未有的危机意识。
这位“玉小姐”怎么可以和他想的不一样?
“是啊!怎么啦!季生少爷也被她迷住了吗?”老张打趣似地笑道。
“也?你说‘也’是什么意思?很多人喜欢她吗?”季生的脸扭曲了二十度。
“那可不是,表小姐她人好心美,对我们这些下人更不会大小声,尤其是那一手好医术啊!真叫人想把她娶回家当媳妇,别看她这般年纪,用针下药利落得跟神医一样,真是叫人佩服,府里很多年轻小伙子都在想着她呢!”老张滔滔不绝的夸起人来。
年轻小伙子都在想她?这里头也包括广安吗?
越想越不对,季生握了握拳,不入虎xué焉得虎子,看来必须会会那位小姐才行。
“老张,你说表小姐不曾出门,你的意思是她打从进来以后就都一直在府里吗?”季生从怀里拿出绘有王府平面图的羊皮卷。
“是啊!她住锦堂轩,跟二少爷的金桂园只隔个小篱笆,平常表小姐除了为我们看看病外,她只喜欢到屋旁小园圃里挖挖弄弄,说是什么在种药糙。”老张把消息偷偷透露给黑了一半脸的季生少爷。
“住广安的隔壁?我就知道!”咬牙切齿的季生恨恨地说。
“季生少爷还想知道什么吗?”老张问。
“没了!没了!老张,这个小意思给你孙女买衣服穿。”季生摆摆手,塞给老张一锭银子。
再知道下去,他可能会立地气血攻心而死,真没想到敌人比他想象中的还狐狸,哼!没关系,待他打道回府从长计议,今晚一定去拜访拜访讨教讨教。
季生的身手很好,不管钻dòng、爬墙、跃栏、泅水、飞天(?)……样样都难不倒他,所以,看见在宜人月色下穿了身夜行衣的季生大胆的在王府屋顶上跳来跳去就不是件骇人听闻的事。
京城里所有的屋顶都差不多走过的季生,若没有“路痴”这毛病,肯定是极出色的夜贼,可是,有缺憾的人……才是人啊!
不时翻翻怀里的羊皮地图,季生比对着方位,尽可能以最近的直线距离前进,他本来是可以和昨夜一样翻墙进来的,可惜,今晚才搭上墙头,眼睛很亮的他马上看见另一边的墙下被堆了“一丛又一丛”的麒麟花。
在无从下脚、行不得也的qíng况下,季生低声诅咒过那些长满利刺的蛮花后,只能自认倒霉绕道而行。
到底是哪个浑蛋拿麒麟花挡他已经很艰难困苦的qíng路呢?
若让他知道是谁,他一定要那人把花全吃进肚了去。
轻轻一跃,季生来到“玉依姑娘”所居处锦堂轩的屋顶上,他小心的把地图收进怀里,摸摸身上的“装备”做最后确认。
要夜访狐狸jīng,当然全身防具装备不可少。
手持细钩使了一点力,倒挂在屋檐下季生不发一点声响就挑开了雕花的窗棂,烂招虽然烂,但是还是挺好用的,他眯细了眼努力地瞧着里面。
唔!灯火还没熄,人也还没睡,这么晚了,不睡觉在gān什么?
推开窗子,捉住窗框翻了个身进房,善用暗影的季生无声地潜行到屋主的身边,好奇地探看屋主在做什么事。
个子不高的玉姑娘果然长得好,瓜子脸、柳叶眉、古典美的单眼皮、直而挺的鼻、稍嫌薄了点的唇构成一张叫男人失魂的脸,那小小的手又细又白,没有染上任何色料却从肤底透出粉嫩的薄红,冰肌玉肤……全看不见,穿着袍子包得紧紧的玉姑娘只露出脸和素手,但是美人就算只看脸和手也会让人觉得美不胜收。
像这样的美人,就算是他也会多看几眼。
很明显的,他……被比下去了。
“吓!你是谁?”才搁下手中的药材,御医一抬头就被季生的脸吓一跳,马上抽了怀里闪着绿光的长针采取守备状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不是坏人,我是来帮你的。”面对看来就不是“只会痛一下”的武器,季生举起双手试图保持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