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讲故事,你没注意听吗?你心里头没有任何感想吗?”卓文君对一脸迷糊的季生叹气。
刚刚说的故事居然是对牛弹琴,说者有心听者却不知神游何处……这叫他怎么接下去呢?
“我很专心在听,只是……感想啊!在有感想之前,我听不明白啊!”季生努力地装出很诚恳的表qíng。
“你不明白什么?”卓文君问。
寓言故事有那么难懂吗?季生到底是哪里不明白?
“我想问……为什么那些人会迷信香花呢?”季生求教。
“天!我的重点不是在香花和迷信上头好不好。”
“不然呢?这个故事有什么我没注意到的重点吗?”季生反问。
“跟你说这个不是叫你钻牛角尖的。”卓文君翻了个身没好气地说,“你是不明白我跟你说故事的原因吗?呐!我这样说吧!有时候呢!其他人都一致认为是正确的、对你最好的事,不见得真的完全适合你去做,就算真的适合你去做,做完也不见得对你有好处,你这样懂我的意思吗?”
卓文君抬起手遮了遮耀眼的阳光,玩归玩,有些话还是要说,季生是单纯了点,配那个jian险得跟广宣有得比的广安……
真是羊入虎口。
“懂……也不懂。”季生点点头后又摇摇头。
“还不懂喔!那么我翻个东西给你看,我前些天看到那一段。”卓文君把他垫在头下当枕头的论语拿出来翻开。
“哪个?”季生把头靠过去。
“找到了,子路篇,在这里,子贡问日:‘乡人皆好之,何如?’,接着他的老师孔子就回说,子日:‘未可也!’,然后子贡又问,‘乡人皆恶之,何如?’,最后,这里写着说,子日:‘未可也!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卓文君指着一段文章说。
“那所以呢?”季生看看文又看看似乎有话要说的卓文君。
中土的那位孔圣人的学说和刚刚的和尚故事有任何相关吗?
他怎么一点都没听出来?
“我没有圣人的脑袋,所以别叫我解给你听,我要说的是你们这些古人脑子里真像都装了石头,为什么非得要为着别人的话、顺别人的心过日子不可呢?”卓文君摇摇头。
“咦!是这样吗?”季生摸摸自己的脑袋。
刚刚那个论语里面的内容和脑袋里装石头有关吗?
为着别人的话、顺别人的心过日子……的那个人是指他吗?
“什么叫‘天意’呢?天上的神在天上写过字昭告过天下吗?你有亲眼见过吗?我从外地来孤陋寡闻没看过,那些庙祝、和尚、尼姑、大官、术士、道长……等等的,他们有看过天意吗?好啦!也许真有人看过,问题是他真的有看懂吗?真的知道意思吗?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乱改吗?”卓文君小小声的反问。
“啊?!”季生当下被一连串的问题考倒。
“先说了,我不是在挑起纷争,我只是提出我个人的问题,因为我只是个不知道答案的小人物,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就是你自己,在现行法律管制下,要怎么活都是你自己的事,只要你不违反法令,活得好活得不好都是你个人的问题,若是有人说因为你而他过得不好,别理他!过得不好那是他家的事,你没有qiáng迫他过那种生活,人其实一点都没有像你想的那么伟大无私,这样,你总该懂了吧!”卓文君说。
“呃!你可以说再简单一点吗?”季生把头晃了好半天后不好意思地请求。
“再简单一点啊!我想想嗯!有了,呐!假设我手上的包子是豆腐,一块放太久长霉发臭的豆腐,若是有个小娃一早拿着这长霉发臭的豆腐吃,看到的老人家会想到什么?”卓文君从身边的小包袱里拿出两颗包子。
“豆腐是谁给的?”季生盯着包子瞧。
“不是!”卓义君摇头。
“小娃吃了多少?”
“错!”
“小孩是谁家的?”
“……"
“都不对吗?那你跟我说啊!老人家会想到什么?”季生抓着头叫。
“一般来说,老人家会想到,先该把豆腐拿起来,不然小娃娃会因此闹肚子。”卓文君直想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