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紧紧地盯着我,慢慢开口:“你很在乎夕吗?”
我的心一抖。
然后,慢慢移开了对上他的眼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转过身,安静地走向石门。
在石门上轻轻地敲了两下。
石门从外面打开了。
我眨了眨眼睛,静静地走了出去。
他,不用知道这个答案。
我轻轻闭上眼睛,勾起一丝gān笑。
因为,他不配。
门口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挟着我回地窖,我麻木地跟着走,大概是地下待久了缺氧,心突然沉重地有点透不过气。
我一直万分憎恨的人,转眼间就这么死了……
几天前他还闪着灵动的大眼睛看着我被拷打,几天后生命就悄然而逝……而曾经明媚的笑曾经刻骨的恨,竟也化作一缕轻烟无声散开……
有的时候,生命真是脆弱,脆弱地连一张白纸都抵不住,风chuī不留痕。
拐过一个弯,往前走。
又拐过一个弯,再往前走。
突然间,我地神经猛地绷紧,等等……这条路……这条根本不是回我地窖的路!!
迟了!两边的黑衣人已然倒地。
我还未及转身,顿觉头上被人猛地一击,眼一黑也倒在地上。
有点冷……我下意识蜷了蜷身子。
身下,硬邦邦的,搁得我的头十分不舒服,我翻了个身。奇怪,怎么那么冷,耳边有风呼呼的声音?我慢慢睁开双目,揉了揉眼迷糊地看向四周。惊醒!
这里是洛水河边!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在某个地窖里的吗?思绪迅速回转,我记起来了,当时我在回地窖的途中被人打昏过去了。
难道是被人救了?
我坐起身环顾四周,皎洁的月光下,远处立着一个人,素衣蒙面,静静地背手看着眼前波光闪烁的水面。
听见有动静,那素衣少年回过头看我,发现我醒了,便转身离去。
“等一下。”我说。
那素衣少年转过身,与我遥遥相对。
“为什么放了我?”我问,“或者说,终于还是救了我?”
他愣了一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轻声说。
“不,你明白的。”静静的月华下,刮起一阵微风,我的声音突然而然冰冷起来,我看着他说,“其实你不适合穿素色衣服,红色应该更适合你,秦宇楼。”
43 分坛
雾敛洛水,烟消蓝光碧。
朗幕半空星月。
我看见他站在原地,浑身颤了一下。
“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秦宇楼盯着我,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我看着他,平静地说:“其实你掩饰的很好,刻意装作对于我和银宫主嵩山上那场比武不知qíng。你想用银宫主来对付我,一举两得,但是你却忽略了最简单的一点,一个将我和双犀宫的底摸得如此透彻的人,就算不知道那场比武,在看到我身上那些‘樱花散’的伤痕时,不会一点反映都没有。”
“你从那时候就发现我是谁了?”他问,站在河边,泛光的水波映在他眼睛里格外颤丽。
我轻轻摇了摇头。
“不,那时我只是有点怀疑。”我说,“真正让我确定下来的,是那天你离开时说的话,‘我希望不是后面一个原因’,还有你当时颤抖的眼神。一个残酷的人有太多不应该的眼神。秦宇楼,是你的眼睛背叛了你。”
他伫立在河边,像一尊沉毅的雕塑。
我说:“摘下你的面纱吧,它已经骗不到我了。”
秦宇楼愣了愣,我看见他慢慢伸出手,揭去了蒙在脸上的黑布,白皙而线条分明的脸顿时被粼粼的水面照得发亮,左眼眼底的点痣闪耀得像一颗红宝石。
我微微一笑:“果然还是这样比较好看。”
空气有点沉默,远处糙丛里不知名的虫子不时地鸣叫着。
“那天在山上,我……”秦宇楼地声音很犹豫,慢慢的低了下去,“对不起……我伤害了你。”
我轻笑起来。
我说:“这句话,你那天就说过了。”
“尹……”
“你那一脚,是替玉楼报仇。我不怪你,那是我心甘qíng愿的。”我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