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被打得这么惨啊,好可怜的呢!”地雪打开牢门走了进来,“我帮你报仇吧。”
他拔剑出鞘,手起刀落,刹那间那被我点了血的中年人脖子就被割断了,地雪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直接收剑还鞘,向我伸出手来,挂一脸邪邪的笑容,“起得来吗?不如我扶你吧。”
我楞楞地看住那个死掉的人,身体僵在原地。
“不用。”我硬硬地说。
“感觉你很害怕呢!”地雪笑吟吟地看着我。
“没有,”我一骨碌爬了起来,“我自己认识回牢房的路,走了。”
“不,从今以后,你不再住牢房了。”天冰沉声道。
“啊?”我一下子没有反映过来,回头去看地雪,他满脸邪笑,神秘地点着头,弄得我一身疙瘩。
“我们会送你去另一个地方。”他说。
另一个地方?我看着眼前银身边的这两个护法,半点不知所谓……
7 侍陪
宽敞明亮的房间,jīng致的雕花玉器,窗前的白玉瓶里散散地cha着几枝樱花。
我坐在梳妆台前,左手边放着一块雕花铜镜,我拿起它打量自己。
镜子里的这个人,是我吗?
我已认不出来了……我轻轻摸着自己的脸,我的眉、我的眼、我的鼻翼、我的唇线……三年了,三年来我真的变了很多——记得以前的下巴是圆的,不知何时已经削尖了……我的眼睛似乎比以前更大了,是因为瘦了的关系吗?
三年来,我居然都不曾发现自己原来已经改变了这么多!
而且变得似乎更美了。
我放下铜镜,环顾这宽敞而舒适的居室。
第N+1遍问自己,这里究竟是哪里???
我只知道我进这屋子的时候看见门口写着“临珑居”三个字,可是鬼知道“临珑居”是什么地方啊?周遭还没有什么人的样子!
之前更衣洗梳的时候我问过地雪,他眯起眼睛摆着手一脸妖娆的邪笑,却只是说什么“哎呀,小美人,你转运了啊……”
一堆我听不懂的话!
我转头打量,身后是一张红木镶边大chuáng,chuáng上柔柔地铺着一层雪白的纯质羊皮,顶上悬挂着的青纱帐雍懒地垂在chuáng的四沿。
天啊!比我以前家里的任何一张chuáng都要奢侈啊!我不自禁地走了过去,伸手摸摸了那松软的羊皮……那个叫舒服啊,我索xing一咕溜整个人横躺到chuáng上。好久没有这样舒适的感觉了,像是躺在松软的棉花上一样!!!
要知道蹲在那牢房里,我每天睡的都是又破又烂还带着霉味的席子啊!
哎……如果能永远这样奢侈就好了。
想着想着,浓浓的倦意如cháo汐般来袭……大白天的,我却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恩……等会儿……我是不是快要睡着了?
我努力地晃了晃头,惺忪地揉着眼睛,伸了个大懒腰……恩?我好象踢到什么了!我踢到什么了吗?……chuáng上有什么东西吗?
还是温温的东西?
我又揉了揉眼睛,定睛看仔细了。
整个人触电般地弹起——
那个……那个……是银宫主!!!
他正坐在chuáng沿边,抱着手注视着我,清冷的眉目间有迤俪的流光划过。
这个……这个……那么我刚才触到的东西……啊,不是……啊,是人,是……是他的腰??!!
我的脸刷地一下通红,我只觉得很烫,像发烧一样。
“宫主,你怎么……怎么在这里?”我问,有点口吃。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他反问。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突然觉得我的问法有点像良家妇女被骚扰时的问法。以前我听人说书的时候就是这么问的。
他修长的丹凤眼里透出些许揶揄的嘲气:“刚才。”
我一楞,暗拍脑袋,该死的,我怎么那么大意睡过去了呢!!
“那你为什么会坐在chuáng边……”我本来是想问,你坐在chuáng边的话,我会踢到你的,我的话还没有完整地表述清楚,就听见他说了句:
“这是我的chu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