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朝贾雍容冷哼一声,拉起他就走,走出门攀上他脖颈俯耳道:"这个贾坏蛋欺负欢喜,我一定要替他报仇!"
小段只觉好笑,摸摸他的头,把他冰凉的手握进手中,小包的满脸怒容渐渐散去,眸子里一点点炸开绚烂花朵,双手拉住他的手摇晃着,边倒退边盯着他吃吃笑,小段被他笑得毛骨悚然,一把扣着他的后颈,恶狠狠道:"从实招来,你在笑什么?"
小包拉住他耳朵,轻声道:"我问过了,男人跟男人可以成亲,我要娶你!"
"你真是……"小段大手一紧,恨不得打他一顿,又恨不得把他揉进怀里,更恨不得来往的人们都消失不见,整个天地只剩下他们两个,他就可以捧住他的脸,一遍遍细细地吻。
他胸口涌起千般滋味,如漫漫风沙绕着高楼,簇拥盘旋而上,尖端只有一张灿烂的笑脸,呼啸的,凌厉的皆随烟尘散尽,暖暖的chūn意,掠过嘴角,飞上眉头。
白云已丰满了羽翼,岁月苍茫,人海沉浮,百炼钢却成绕指柔,他终究没有痴爱这一场,阳光做证,蓝天做证,他们本是一体两身,从此世间风霜皆散,冰雪消融。
"对了,我忘记带你瞧老鼠!"小包拖着他往回走,桃妈妈刚送贾雍容出来,小包朝贾雍容的背影狠狠啐了口,听桃妈妈愁眉苦脸道:"包大人,老鼠不吃东西,饿死了!"
小包的脸垮了下来,低头用脚尖蹭着地,"也对,小老鼠还不会吃东西嘛,真可怜!"
桃妈妈暗暗好笑,刚想安慰他两句,他已经笑容明媚把她拉进门,一本正经道:"我的小老鼠是稀罕东西,你得赔我!"
"赔什么?咕噜ròu?胭脂?花粉?茶叶?"桃妈妈笑吟吟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脸,偏偏不说他想要的东西。
小包绞着手指头,抿了抿嘴,终于用蚊蚋般的声音道:"你得赔我那两本书!"
"哪两本?"桃妈妈还在装傻,"是《论语》还是《女则》?"
"不是!"小包火冒三丈,索xing自己跑上楼去翻,桃妈妈幸灾乐祸地看看拧着眉头的小段,掩嘴直笑。一会小包就得意洋洋地跑出来,胸膛塞得鼓鼓地,小段伸手想探探他额头,小包捂着胸口跳开来,红着脸贼贼地笑,小段哼了一声,甩手就走,小包瘪瘪嘴,见桃妈妈目光炯炯看着,连忙摆出趾高气昂的架势,抬头挺胸,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
走出桃红院,小包紧跑两步,拽住小段的袖子,伸进袖子里掏他的手,越急越掏不着,顿时满头薄汗,小段微微翘着嘴角,悄悄把他的手攥进手心,一步步走近他今夜的悲惨时光。
第六章
一整天,小包要不就莫名其妙地发呆傻笑,要不就贼头贼脑偷窥小段,小段再厚的脸皮也被他瞧红了,却仍不动声色,要知道小包是个最沉不住气的角色,还是让他傻乐一会,等他自己把谜底揭晓。
果不其然,刚吃完晚饭收拾gān净,小段出去倒完水回来,就见他的衣服乱七八糟扔在chuáng榻上,小家伙已经用被子裹成一团,只露出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贼兮兮地转悠,那明显就是有求于他的架势。小段弯了弯嘴角,把爆笑的冲动qiáng自压下,懒洋洋地抄起《兴亡警示录》,坐在烛旁的卧榻上,翘着腿慢慢地翻看起来。
“宝宝……”小包的声音拖得老长,隐隐有点流làng狗等食物的凄凉意味,小段头也没抬,“你先睡,我再看一会。”
话一出口,那个坏脾气的小家伙哼了一声,背过身去把头也缩进被子里,小段在心里开始数数,“一,二,三,四……”刚数到七,小家伙大口喘息着伸出头来,又开始哀唤,“宝宝……”
“什么事?”小段挑了挑眉毛,还是没挪窝。
小包眼睛滴溜溜转了转,把被子一掀,从chuáng边抓起伤药就往他身上扑,“我瞧瞧你伤好没好。”
老天!小段惊得魂飞魄散,只见小包身上不着寸缕,那丝缎般的雪白肌肤在烛光下荧荧闪亮。也难怪他吓到,小家伙容易受寒,容易起疹子,除了洗澡,蚕衣终年不脱,没想到这会他色迷心窍,什么都不顾了。
小段终于认命,手忙脚乱为他把蚕衣穿上,又给他裹上狐裘,再也不敢反抗,乖乖地脱衣趴在chuáng上,等待小色鬼的临幸。
小包扒开他臀fèng细细瞧了瞧,咧嘴直笑,“宝宝,伤好了呢!”小段直翻白眼,要知道此药比金子还贵,包夫人怕小家伙磕碰到,伤药是二十两银子一瓶的天价从苗疆异人处所得,当然效果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