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非常愤怒:“仇家!?我没有什么仇家……嗯,有仇家又怎样!要我穿这种东西,还不如找个仇家来杀了我算了!”
小孩子真讨厌!尹若辛本来就不喜欢小孩,现在更不喜欢了!他把衣服往可爱的脚边一甩,就怒气冲冲地跑出了她的房间。他决定了!这辈子也不要小孩!
对付小孩,不管怎样还是女人最好了,在尹若辛的苦苦哀求之下,裴菁终于勉qiáng原谅了他在自己房间里放小脏猫的罪恶行径,答应去帮他劝劝她。
小姑娘还真不好劝,看来是漂亮比命更重要,直到了晚上裴菁好像也没说服她,不过却跟小姑娘混了个烂熟,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某人的坏话,尹若辛在外面听得无聊带伤心,想想反正老头儿也没限制他们一定要在某时某刻将可爱送到,便带着一地破碎的心痛苦地回了房间。
尹莜明正在收拾两个人出行的包袱。每次尹若辛要出门,若是他自己收拾包袱的话铁定会忘记一些重要的事qíng——比如狂风的信物啦、求救用空哨啦、地图啦、指南针啦……甚至有一次最离谱的,他把盘缠都带足了,却偏偏把最重要的东西——要护送的一对白玉老虎给忘记了!
后来只要是尹若辛出门,尹莜明肯定要为他收拾包袱,否则他很有可能就会回不来。
“那小姑娘搞定没有?”
“没有……”看看他诚实的脸吧!如果搞定他就不会这么愁眉苦脸了,“我让裴菁去了,那小丫头太难缠!”
尹莜明淡笑道:“没关系,裴菁对小孩子挺有办法,总会解决的。”
坐在chuáng上看尹莜明收拾东西,尹若辛不由自主地觉得这时候的他真的相当……呃,贤惠!不过他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天下第一难缠的哥哥是绝对会把他好好收拾一顿的。
从小,尹莜明跟他的感qíng就是那种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的那种,好的时候能一起爬墙头、打架、闯祸,不好的时候能一口气打个头破血流——然后很快又重归于好。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得承认,尹莜明是相当护着他的。只要是他跟外人打架打输了,尹莜明必定会领着他去找揍他的家伙,不管能不能打过先打再说,自然,一般qíng况下他都是不会输的。
为了这两个闯祸得让人头痛的小子,他们的爹娘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天天都有小孩的家长告上门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说自己的孩子被打的惨状,身为生意人相当成功,但身为儿子的爹却非常失败的尹父一问起来尹莜明就会担下所有的罪责,把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老爹的棍棒落得最多的当然也是他的身上。可是他从来不哭,老爹棍子都打断了,他却仍然只有一句——“他欺负若辛!活该!”
尹父气得几乎昏过去。
时间长了,尹父在那样的磨练中终于了悟,自己的两个儿子原来根本就是生下来压迫自己的!一个直接压迫,一个间接压迫。
在做家法用而被打断的棍子已经可以烧一桌满汉全席的qíng况下,尹父流着血泪下了一个决定,一定要给这两个无聊到只会打架的小子找点事做。他找来了他所能找到的最好的武师教儿子们练武,找了最好的文师教儿子们礼、义、法、八股……天真地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儿子们圈住。可是他错了。
自从找了武师之后,他的儿子们跟别人打架的机会更多、更严重,特别是有一个很奇怪的老和尚来教过这两个小子武术之后,上门来哭的人更多是得络绎不绝。文的倒是也没荒废,他们骂人损人的招数变得比以前更加层出不穷,得罪的人更多,打架的次数更多,上门来哭的人更更更多……
为了赔人家医药费和jīng神损失费,尹父赔进去了不知多少银两,这个把自己的爱财因子全部遗传给了二儿子的生意人经过无数次的痛定思痛,总算下定决心——眼含热泪将两个儿子一脚踹出了家门。用他的话来说是历练历练,用尹氏兄弟的话来说是把麻烦踢出门……
可是那小气的老家伙在把他们踹出来的时候只给了他们能花天酒地一天左右的银两,意思好像是让他们锻炼一下,自力更生。
这两个人既没有老爹的本事去做生意,也没有别人的那种头脑去买官赚钱玩,只有一身惹是生非的武功与能力,思来想去,只有做镖师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