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九爷让我来服侍爷的,怕那几个丫头爷不喜欢,使着不顺心。”琥珀灵巧的把chuáng幔挑起,挂在两边的金钩上,然后,取过一旁放着的衣物,一面伺候着颜暮雪穿上,一面说道。
颜暮雪冷哼一声,也不答话,自顾着掀被下chuáng穿衣。他这一下地,才觉出腰间的酸软不已,不过稍一用力,腿便不由自主的一软,只得就势偎在了琥珀肩上。紧蹙着眉头,颜暮雪在琥珀的扶持下勉qiáng走到桌几前坐下,心里早就把颜语冰骂了个千遍万遍。
瞧着颜暮雪倦慵懒怠的神态,又想着颜语冰神采熠熠,和脸上掩不住的喜悦笑容,琥珀是何等聪慧的丫头,两下里一对,心里早猜了个七七八八,她抿嘴笑着,只是替颜暮雪挽发梳头,不再多说一句,免得一句话不对,惹祸上身。
这边琥珀服侍着颜暮雪刚刚穿戴洗漱完毕,颜语冰就端着盘子,挑帘走了进来。
放下手中的早饭,颜语冰偷眼看着镜前的颜暮雪,眼眸中爱怜横溢。今日的颜暮雪,没穿他一惯爱穿的白衣,着了件浅蓝的轻袍,如瀑般的黑发用同色的带子松松挽着,愈现出玉颊如雪,星眸粲然,那一份清雅秀丽,gān净的不染点尘。
“五哥,你饿不饿?我专门让厨房里做的燕麦粥,很清淡的,还有几样你爱吃的小菜。”
颜暮雪一言不发,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象屋子里没颜语冰这个人一样。
颜语冰暗暗叹口气,放下手中的盘子,走了过来,还没到跟前,却被颜暮雪冷冷斜过来的一眼僵住了脚步。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颜语冰沮丧的垮下了肩膀,心里又是不安又是难过,颜暮雪很少如此生气,更很少如此冰冷的对他。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他却还是选择了去做。想起昨夜的满足和狂喜,颜语冰一点也不后悔,只为了那么一刻真实的拥有过他,纵是今日便死在颜暮雪手上,他也是今生无悔。
“五哥,你,身子还好吗?要不要我请大夫来给你瞧瞧,”颜语冰踌躇半晌,还是小心的开了口。第一次他可是痛的要命,在chuáng上躺了一天才能起chuáng。虽然他昨天晚上很是小心,不过最后激qíng太过qiáng烈,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他生怕不小心伤了颜暮雪,那他可是比自己受伤还要心疼的多。
颜暮雪气的发抖,这个笨蛋,他到底在想什么?请大夫,他准备广而告之,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被他上了是不是?
颜暮雪挥手让琥珀退下去,颜语冰再说下去,怕不是什么都说出来了,他可不想把昨天的事qíng都让颜语冰当着丫头的面抖搂出来,那他颜暮雪的面子还要不要?不过瞧琥珀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他也知道,八成那丫头早就瞧出了端详。
“几年不见,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果然不愧是颜家出来的,我倒是一直小觑了你。”冷冷的瞪着面前那个,气色却好的让他愈加愤怒的人,颜暮雪的话冷的象是刚自千年冰窟里取出来的一样,目光也锋利的仿佛剑刃。
“五哥,我,”颜语冰嗫嚅着,看都不敢看颜暮雪一眼。
颜暮雪心里气恼不已。自己今年命犯小人是不是?颜昊日先是把自己的行踪买给了颜语冰,然后自己又被颜语冰纠缠的脱不开身,最后居然被颜语冰软禁起来,自己更被他……
颜暮雪恨恨的瞪着面前这个英挺的男子,心里却是疑虑丛生,世界上是不是真有相生相克这回事?若是没有,为什么向来挥洒自如的自己只要碰到颜语冰,就一定会倒霉,而且是处处被克。当年是这样,现在还是一样,他总是莫名其妙的栽在这个弟弟手里,就象是遇到天敌一般,从无意外。
不过,颜暮雪不知道为什么,除了恼怒气愤之外,并无太大的恨意和羞rǔ感觉。他自己却也奇怪,以自己冰冷骄傲的xing子,发生了这种事qíng,为何会虽有气恼,却没有因为此事而羞愤yù死的大怒大伤?
也许,是因为颜语冰没有用qiáng没有用药、甚至根本是他在迷迷糊糊中自愿的接受了他--当然这个事实让颜暮雪更加气恼--而整个过程,他也是非常的享受非常的舒畅满意吧,颜暮雪自我解释着,却忽略了漂浮在自己心头的那一缕qíng愫。
“为什么?”颜暮雪的话冷如寒冰,他心里实在是太多疑问,他会对颜语冰的行动完全没有警觉没有,就是因为根本没有想过颜语冰会这么做。颜语冰有多爱他、多畏他,颜暮雪清楚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