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惹你了,瞪什么瞪,当我怕你么!瞪回去!梅潇寒不甘示弱,把他那已经很大的杏眼再竭力瞪大。
霎时间,风云暗涌,天雷勾动地火,麦芒对针锋,毒蛇对红獴,仿佛有什么东西会一触即发般。
在陆羽然看来,他俩眼对眼不像斗势反而像在眉目传qíng!唉呀,危险,一定要在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之前挡在中间,以防有少女杀手之称的大哥把寒啸勾了去!于是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如ròu夹馍般卡在中间,隔断天雷与地火的联系。
“大哥,父王吩咐我招呼我的恩公寒兄弟,我哪有偷闲!”陆羽然理直气壮回他哥。
“小心别被他那张招蜂引蝶的脸勾去你的魂,要不惹上麻烦别怪大哥不救你!”揪过弟弟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
梅潇然不用内力都听得清清楚楚,那“招蜂引蝶”四个字顿时激发他想抓狂的yù望。陆羽轩身上那阵味道不正是抠门掌柜味儿吗?要不是这四个字他还真想不起来。但是他也不作声, 冷眼看着他哥俩咬完耳朵。
陆羽轩离去前恶眼传讯:敢动我弟一根毫毛,我饶不了你!
梅潇然一记白眼抛过去礼尚往来:懒得理你!
陆羽然听了他哥的话脸红一阵脸白一阵。
“不知在下哪里得罪了令兄,看令兄对在下成见颇深,还是现在就告辞,免得惹上祸端。”梅潇然起身作势离去。
“寒兄弟,别介意,我大哥只是嘴巴有点刻薄,他对谁都那样,其实面恶心善,不用管他就好。”陆羽然显然还是舍不得让梅潇寒离开,急忙阻拦,他哥说的话早已抛去了云外九霄。
看陆羽轩发现他弟竟敢阳奉yīn违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在远处气得呲牙裂嘴的样子,梅潇寒满意地留了下来。
陆羽轩当初安顿琴非公子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这人和寒啸极为神似,还真以为他就是毒仙子,但当时也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劲,总觉得琴非没有那种逞凶斗狠的感觉,可也不敢放松警戒。当再见到正版寒啸时,陆羽轩心里才有了冤有头债有主的正常反应。琴非若是羊,温温顺顺,寒啸就是只刺猬,尖尖锐锐,谁碰扎谁。但是他见了寒啸觉得在场的人就数看着他舒坦。舒坦?眼中钉心头刺扎着他居然会觉得舒坦,他犯贱了么他!呸,自己居然有这种思想,真可耻!暗地里扇自己一耳巴子,gān活!
王府酒宴暗惊藏喜
晚宴上,觥筹jiāo错,燕舞笙歌。陆羽然去跟他爹敬酒去了,聒噪了一天的耳朵终于清静了些。端起酒杯,却闻到了千日醉的味道。暗自冷笑,这陆羽轩果然是只旷古朔今举世无双的顶级铁公jī,酒中加了千日醉,任你酒量再大,三碗绝对倒,肯定能为他省下不少酒钱。真是他娘的抠门儿,吃着皇粮还要从小老百姓的嘴里抠掉这点乐趣,心也太黑了!
正想着,晚宴的压轴好戏上来了,闻名京城的琴非公子要抚琴祝兴。大家都极力支撑着朦胧醉眼期待这位平日难得一见的美人。
琴非公子一出场,众生一片哗然。不少有心人回头看看梅潇寒,对照他俩长得有多少分相似。
梅潇寒一见琴非一颗心哽到嗓子眼儿,憋了好久才把那个呼之yù出的字憋回肚子里。坐在大堂上的人,分明就是曾经被他和老娘追得jī飞狗跳的老爹!
此时他的脸应该全白了。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落到这般下场?老娘呢?妹妹呢?他们不是在一起享天伦之乐的吗?肯定出了什么事,要不然他跷家这么久,寒宫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菜在嘴中味如嚼蜡。酒喉间淡如清水。大堂上的那个人波澜不兴,听那琴声如天际之风,无牵无挂。灯火时明时昧,爹却没注意这边有他的儿子。
琴非退了场,梅潇寒借不胜酒力之名悄悄离去。随着琴非的轿子,上了纪寒楼。潜入对他来说是不费chuī灰之力的事。待琴非关了房门,他正犹豫要不要走出去相认,琴非却说道:“公子,跟了我这么久,是否愿意出来说话。”
走到琴非面前,忍不住泪如雨下:“爹,你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爹?”琴非听这称呼倒吓了一跳。这孩子怎么随随便便逮着人叫爹?细看这哭得泪雨梨花的孩子的确和自己十分相似,想来是认错人了吧!
“小公子是否弄错了,琴非还未成婚,哪来的你这么大的儿子?”和言笑语也给他擦gān脸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