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银子,陆羽轩一颗沉闷的心突然像是透了风开了窍,一下清亮了不少!
我是谁啊?药王爷!药王爷的本xing不就是一向以最小的成本换取最大利润为目标,为了利润不惜不择手段吗?
看着chuáng上的皇帝,陆羽轩的嘴角扬起了久违了的铁公jī式人见人瘆的笑容:“四叔,看在侄子帮你续了一命的分儿上,小侄要借你过一过桥,得罪了!”
半夜,平心阁西北厢房——
“琴非公子,皇上有旨,请公子过御心殿一趟!”寒玉玄熟悉的大内总管顺公公特有的尖细嗓子在门外响起。
“皇上醒了吗?是不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寒玉玄在屋内有些警惕地问。
“回公子,皇上他,他中的毒不知为什么已深入五脏六腑,连药王爷都说回天乏术了。唉!恐怕是熬不过今晚了,他老人家好不容易醒了一回,就差奴才赶紧过来请你,说是想再见见你……”顺公公说到最后,已是声泪俱下。
房里传来了瓷器摔碎的声音,房门猛地被打开,映入顺公公眼里的寒玉玄,被灯笼的红色火光照着,脸色更显惨白如死灰!
“你说的是真的吗?”
“奴才怎么敢犯万岁爷的忌讳,公子啊,您还是快随我去吧,免得耽搁了奴才可是担当不起啊!”
寒玉玄整个身子都软了,靠在了门沿上。
突然他冲进屋,跪在chuáng前对梅潇寒说:“小寒,你最擅长解毒,求你,一定要帮二叔救救他!”刚才还是暖风和日的俊雅容颜,现在却变得毫无血色,两行清泪不住地从失神的眼中滚落下来。
“二叔二叔,别急,我去救他,你别哭啊!”梅潇寒这时也慌了阵脚了,想用手去拭gān寒玉玄的眼泪,可无论怎么使劲都抬不起来。
顺公公跟了进来,连忙叫人扶起寒玉玄让他先赶去,再叫了一个小太监背起梅潇寒在后面跟着。
待两人走远了,顺公公这才掏出手帕擦擦额上的汗和脸上的泪,眼睛被烟熏得可真疼!药王爷啊,早知会这般折腾,说什么也不收你那个什么冰寒血石玉光杯了,要是给皇上知道,我这条老命啊,非给吓死不可!刚才怎么就这么老实地把琴非公子的事儿全告诉他了呢?真是白瞎了在宫中混了这么多年了,居然被一个小毛孩子把话给套出来了。
寒玉玄一进御心殿,疯了一般直冲到了皇帝的龙塌前。明huáng的chuáng褥上躺着一个人,全身糊满了糯米饭,连脸都看不清了。他含着泪,拨开那人脸上的米粒,露出了他最爱的那张脸。
他轻抚着那张日夜挂念的脸,把唇印上陆昭廷紧皱的额,沿着高挺的鼻梁一路滑下,含上了那看着刚毅实际却很柔软的唇。“廷啊,你醒醒,我是玄啊,我来了,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活下去,为了我,活下去好吗?不要离开我,你说过的,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一定会守着我直到我们变成两个白发的老头子。你说你是一国之君,一诺千金,绝不食言的,你还记得吗?快点,睁开眼睛,告诉我,你会活下去,你会活下去的!快呀!”寒玉玄贴着陆昭廷的脸,泪珠一颗颗滑进了陆昭廷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唇间。
“……热,好热……”陆昭廷迷迷糊糊地有了反应,不自觉地用手把身上裹得厚厚的糯米饭拨开。
看他难受得扭动,寒玉玄忍不住地帮他把那层裹得厚厚的还带热气的糯米饭拨开。拨着拨着发现不对劲儿了,为什么自己也开始发热了?而且觉得下腹内蕴一团yù火,越烧越烈。
陆昭廷的皮肤没了糯米的掩盖,越发的粉红。当所有的糯米清除掉后,看着中朝的皇帝赤luǒ的全身,寒玉玄瘫软地坐在了chuáng边,却被突地抓住了手腕。一回头,陆昭廷两颊上红云浮出,睁着迷离的眼,看着他,说了三个字:“玄,抱我!”
寒玉玄的脸立刻变了色,这糯米饭里竟然……
“糯米饭里和了chūn药!”此刻的陆羽轩怀里搂着一脸惊恐的梅潇寒,笑咪咪地说。
故地重游,前事已非
他堂堂寒宫少宫主,穿过多少座山,淌过多少道河,打过多少场架,遭过多少次毒,但从没像现在这样深深体会出什么是惊心动魄的恐怖。
二叔的痛哭是第一个失误,不忍看见二叔流泪的自己答应去给皇帝解毒是第二个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