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昭烈帝看着两兄弟走进来时吓了一跳,黑眼圈皆是硕大得吓人,jīng神严重不佳,走路时的脚步都是带飘的,而且一个穿黑一个穿白的,要不是天大亮着,还以为两无常找进宫里来了。
“你们两兄弟总算肯露个面了,一个失踪了三天三夜,一个失踪了四天五夜,朕还以为你们不愿帮朕出力潜逃了呢!涵王爷就差没跟朕借禁军把京城掀个底儿朝天了!”昭烈帝一边打量jīng神恍惚,人模鬼样的两兄弟,一边忍着笑不动声色地说。
“微臣不敢,让万岁担心,真是罪该万死……”两人齐齐跪在地上,都显得摇摇晃晃。
“都是自家人,这种客套话说出来也刺耳,都起来吧!”昭烈帝赶忙赐了坐,“既然你们私事都办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该办办朕jiāo给你们的公事了吧?”
“微臣谨遵皇上吩咐。”
“秋收将至,北真集结了十三万兵马伏在我中朝边境,大有一番入侵抢掠之势。然儿,朕决定让你带兵屯守燕门,保证关内百姓能顺利秋收,你意下如何?”
燕门是北真通往中朝要道的咽喉之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多年来一真是兵家必争之地。只要守住他,任北真调集百万兵马,也能通通卡死在此处,但若燕门失守,无疑是为北真敞开了入侵的大门,那时北真的铁蹄直捣中朝的腹地也将变得轻而易举。
陆羽然虽然自小随涵王上沙场历炼,也建下了不少的军功,可毕竟是青chūn少年,担此重任,总有些不合理之处。陆羽轩对这个决定很是持反对态度,可还没表决,就见陆羽然欣然点头受命。
陆羽然才一点头,昭烈帝就立刻下了旨,封他为定燕将军,翌日就去北营报到。而陆羽轩则被封为南宣候,封地在准南府之北的凤阳。上任之日便是与淮南王之女靖平郡言主成婚之时。
走出御书房,而陆羽轩捧着圣旨哭天抢地悲嚎的却是:“天啊!为什么会是凤阳????为什么会被封到鸟不拉屎jī不下蛋的凤阳???我还以为万岁爷好歹也会把我放去苏杭呢,竟把我扔去这种穷乡僻壤!这什么世道啊,小毒虫走了,银子也没得赚了,人财两空,我咋就那么背啊!!!”
“苏杭向来都是鱼米之乡,还没有一任皇帝会用那种地方封王的。何况万岁爷jīng明的程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怎么可能把你这种只吃不拉的铁公jī扔进米缸?”陆羽然白了他哥一眼,相对之下显得比他沉稳镇静得多。
“大哥心qíng不好,你这个当小弟的不安慰一下不说,还在一边把风凉话说得那么响!真搞不懂,南宫这么一个聪明的人怎么看中你这种小子?没大没小的,又笨得要死。”陆羽轩觉得小弟的异常,一巴掌盖上了小弟的后脑勺,“老实jiāo待,跟南宫好端端的过日子,gān嘛还要答应皇上去带兵打仗的事?看你昨晚上才一晚没见着人,就熬得像头浣熊,看你这一出征,指不定要呆到何年何月。你这不摆明了给机会让南宫去红杏出墙么?”
“大哥,我好歹也是个顶天立地男子汉大丈夫,国难当前,怎能安于现状?况且,南宫大哥怎么说也闯出了一番天地,而我现在除了与生俱来的世子身份就什么都没有,不做一番事业和那些以色事人的男娈小倌又有何区别?”陆羽然揉揉脑袋,小声地解释。
至此,苦命鸳鸯两双,一对不漏地给昭烈帝的圣旨大棒打散了,一对被bī的,一对自找的。
“你那榆木脑袋竟会想出这种东西!算了,大哥我就吃点夸,以后帮你看着他吧,你到时给点银子当辛苦费就行!”看着小弟怨毒的白眼飘了过来,陆羽轩大手往他脖子上一环,“走,把南宫找出去来陪哥哥喝散伙酒去!”
“你自个儿的酒钱自个儿付!别老想占南宫大哥的便宜!”
“你才跟了人家几天啊?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你哥好歹也是他大舅子,喝他两口酒又怎地?”
……一路吵吵闹闹,出了皇宫!
而在御书房内。
“玄,我这边的事布置得差不多了,你那边呢?”昭烈帝捏捏眉间,看着棋盘上即将被断掉的一条大龙。
“那边我一早就写信过去了,现在早已出发了。可你怎么把涵王的小世子也派出去了?万一出了差错该如何是好?”寒玉玄悠然地闲敲着棋子,看似整盘棋局早已在自己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