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不久前才吃过饭,梅潇寒摸着鼓鼓的肚皮嘀咕了一声遗憾,把视线转到了一个卖面具的小摊。看着有意思,随手挑一个试了一下,正想开口问小贩价钱,只见一锭银子朝小贩飞了过去。
“不用找了!”声音耳熟得很,也冰凉得很!
“东家,我没打算买这面具啊……” 大爷,你耍帅耍慷慨也不是这么个耍法吧?
“戴上它!”这一下,梅潇寒更加被吓了一跳。这世界上有bī人还债的,bī人偿命的,bī人成亲的,也bī人作恶的,还没见过bī人带面具的。这毒手的肠子又在打哪门子的结?
再一次把面具戴上,从小孔里看出去,只见毒手的拳头握得关节泛青。看样子形势不是太好,这家伙不会想揍他吧?要真打起来是该还手,还是先逃?
谁知毒手伸出右手,却轻轻地摸上了那张面具。梅潇寒再被毒手的举动吓了一跳,大气不敢出一口,只是把身上每块肌ròu都绷了个紧。
摸了半天,毒手没有撤回手,指尖划遍了面具上的每条花纹,竟滑上了梅潇寒的左肩。五指猛地收拢,捏着梅潇寒的皮ròu生痛,但是却分明不着半分内力,并且还能感到指尖的颤抖。那场面像不是遇见仇人,到像是遇到了一个对他来说多年不见的……的……qíng人?
梅潇寒脑子嗡地炸了!
谁他娘的变态以前戴着面具去勾引毒手的????他奶奶的,害他戴了一张丑面具一张鬼面具居然还是把这毒蜂子给招来了!!!!
本能驱使之下,一回手卸掉了毒手的爪子,一把摘掉了鬼面具,大喝一声:“东家!!”
待到吼完这才发觉,十八道惊愕眼光齐齐刷刷地盯在他脸上。深吸一口气,脸皮子使劲一扯,绽开一副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样的笑容:“不好意思,在下内急,可不可以容在下先去解决解决?”
果然,丑脸一露,一下把毒手错位的神经给扭了回来。细看毒手——叹了一口气,把毒爪藏回了背后,用冰冷胜过平常的声音掩盖了刚才的失态:“你去吧,我先回客栈了。风,雨,你们继续陪杜公子逛逛!记得好好照料他,不许别人伤他一丝一毫,记着了?”
呀~~这老狐狸真的出毛病了,平时他逛街都是先吞一颗毒药就放任自由,到点就回去吃解药,现在竟然让两个人跟着他,还“照料他”到不伤一丝一毫???
快步进了一条小巷子,梅潇寒这才发觉脊背上滑落一颗冷汗。娘咧,还好刚才控制住了,要是像往常一般一把毒针撒过去,那什么都穿了!
风君雨君在他后面跟着,仿佛两条盯贼的狗,随时打算扑上来他咬一口。
三人一路无言,比先前十个人一起逛大街还倍受煎熬。眼睛盯着跳着驱鬼舞的游行队伍,梅潇寒却早已心不在焉。
此地不宜久留,是时候找个机会脚底抹油了!
晃到了子时,等盂兰会都散了场才回了客栈。轻手轻脚地推开自己的房门,生怕吵到隔壁的毒手。(不知道是谁安排的房间,每次都在毒手的旁边!晚上常是那个恨啊~~~小毒虫咬牙切齿中……)
以为屋里没有人,开了门又关上门。油灯居然自动地亮了起来。
“啊——”梅潇寒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向屋内,这才放声大叫,那嗓门亮得是惊天地泣鬼神,凄厉得客栈里的忽地响起一片砰砰的关门关窗声。
毒手,竟在房里等着他!!!他竟然没发现!!
“叫什么呢?你很不愿意见到我吗?”毒手的声音听起来很不慡!
“不是!”才怪!
“那你嚎得那么凄惨gān嘛?”
“以为房里进贼了!”实话,不知这贼前要不要冠上“采糙”二字。
毒手的爪子又捏得青白,怕是这次真的要揍人了,再考虑一下与刚才同样的问题,被毒手打了是还手?还是逃?
梅潇寒这次定了答案。既然天下除了他爹没有第二个人能追得上他,他选择——逃!突然很想毒手一拳打过来算了,他就有了个借口光明正大的逃之夭夭!
“把这个戴上!”毒手手一扬,桌面多了一物。仔细一看,是刚才那张面具。
还来?这人难不成爱面具成了痴?
“东家,能不能说说,为什么老让我戴这个面具?”梅潇寒一步也没有往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