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几天里,许戡给舒流萤发了好几条短信,邮件,杳无回音。打他手机,只有机械的“……已关机”在耳边回dàng。凭着隐约的记忆,找去他家,邻居说他在一个月前便搬去不知何处,房子现已借给别人居住。不安感与日俱增,许戡的忙碌亦越来越多,可一切显得那么徒劳。他无能为力地看着一个要人与他逐渐失去联系。
“你说,那个林菱霏,有没有可疑的地方?她完全不是你那位娘亲的模样吧?”许戡思考了一会儿,问沈熠非。林菱霏虽是他前世的母亲,今世却与沈熠非毫无关系。因此,不确定的因素有许多。
“没有不对头的地方啊。你以为转世就一定与前世相貌无二?爹你只是个特例而已。”沈熠非支着下巴,幽深的眸子对准许戡:“你gān吗那样关心那个男的?你跟他又不是很熟。”又加上一句:“宿命安排的你没看上,倒相中了那契机者,呵呵……”硬邦邦的gān笑。带着醋意。
许戡略微支吾道:“小孩子乱讲什么……”沈熠非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fèng,粲然道:“爹,你看你,脸红什么呀,真逗。”
“现在哪有心qíng和你开玩笑。”许戡难堪地说道。沈熠非一下子凑近许戡,:“要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会怎样?”一双秋水眼湿润着,格外动人。
“平百无故gān吗说这个,你给我坐好!”许戡稍微有些严厉道。
沈熠非的容颜并没因许戡的微斥缩小,反而更放大了几寸,几乎要唇鼻厮磨的地步——不,已然——他的唇瓣,碰到了许戡的唇。这时候睁着眼是件很杀风景的事,所以他乖觉地,条件反she般,闭上眼眸。
许戡并不是什么也不懂的qíng场菜鸟。要是沈熠非是个女子,他不会继续装君子。送到眼前的美人,只有柳下惠这般“永垂不举”的才会弃之若履。很可惜,眼前的美人是个同xing,是个16岁的洁如完纸的少年,是他的儿子。
这滋味的确不错啊……小非的嘴唇从来都是那样有弹xing的,光滑如丝,温润如玉,“口感”非常好。许戡骨子里的劣根xing开始发作。管他的伦理道德三纲五常八荣八耻,先享受一番再说。他下意识地想进行更多的唇舌接触,鼻端闻到了沈熠非身上沁出的香味。有些熟悉……他的脑中闪过一个人的影响。之后,煽qíng的动作嘎然而止。
“你的心里还想着别人!”沈熠非的眉头紧蹙起来。他狠狠地回头,默然出门。
多事之冬……许戡呆呆地看着差点被摔得变形的铁门,想:这孩子现在怎么便那么bào力了?
làng子终有一天要回归故里。沈熠非在外面扫地,到了六点也不得不乖乖回家。居委会大妈笑呵呵地像尊弥勒佛在他身边,叩开许戡家的门,摸着沈熠非那油光水亮的头发,说:“这孩子gān事真是勤快麻利,今天又扫坏两把新买的扫帚,擦破三块结实的抹布。别的小区里的人都来向我们取经,怎么招了个这么好的清洁工,还真要谢谢你了啊,小许。喏,这是买给小沈的冰糖葫芦,慢着点吃啊,我先走了。”沈熠非捏着冰糖葫芦的棒头,低着头一声不响进了门,如同和父母大吵一架,最后被劝归的问题少年。
静默许久。两人偶尔抬头看看对方有什么表qíng和反应。大概是暗中较劲,看谁先说出话来。许戡终于忍受不住bī人的肃静,坐到沈熠非的对面。看着他本来白净的脸庞,因寒风的肆nüè而泛出可爱的两团红晕,心着实疼了。沈熠非看着别处,“噶嘣”吃着冰糖葫芦。他到底还是个孩子,何必为难他,与他过不去。可是……放任事态发展下去,又不知会糟糕到什么样。许戡觉得自己的一个头快变两个大。
从冰冷地快全部沉淀的空气中,倏地冒出一个嘶哑而略显稚嫩的声音:“你认为,这样日子我过得很快乐么?”
“我看你倒蛮甘之如饴……”许戡一不小心透露出心底的想法,忙补充道:“你要是觉得不qíng愿就别去了。可家里开销总是……做人要现实点,往钱看也属无奈之举。”
沈熠非沉吟半晌,洒脱地挥挥手:“罢了,叫我去扫地是你的命令,我没法反抗。”他美好的嘴角微微上扬:“只要你乐意,只要你开心,做什么也不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