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东风_作者:小林子(33)

2017-08-20 小林子

  道士家里的壁上,石头砌起来的壁上,深深刻著一行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洒了jī血,看起来鲜血淋漓,道士吓得脚软,因为当时他只离开了一刻钟去茅厕,回头来就是这副场景。

  冤魂作祟啊。

  对于这常常发炉的qíng况,和尚也作了解释。

  城里有人作了亏心事,时候到了,佛也发火!

  亏心事啊……谁没做过呢?城里人人扪心自问。于是,桥,人人抢著修,路,也铺了厚厚的一层。

  过了几日,huáng公子去了,可是却轮著huáng公子的媳妇生病。

  原来,是huáng家做的好事啊,城里人恍然大悟。可不是,这huáng家财大势大,暗地里一定有些见不得人的事qíng。

  为了独子,再多的钱也捐了。

  散了一半的家财,漳州城里从此没了乞丐。

  可是,独子死了。

  两个老人哭了三天,从此就死守著一半的家产,再也不肯捐一毛钱。

  亲家是朝里的官。爱女嫁到了huáng家,因为丈夫花心,一天到晚哭哭啼啼地说要上吊,早就不胜其烦。结果,好了!现在撞鬼了!说是每天晚上有鬼坐在她房里,她大叫,结果人来,鬼就走了。结果,被当成了疯子。好几天下来,吓得哭叫也没人理,上吊了三次都被救了下来,结果真正变成了疯子。

  亲家杀了来,接回了女儿,也放了狠话。从此,京城的生意就没了huáng家的份。

  huáng家二老不敢吭声,晚上迳窝在放满玉皇大帝、天母娘娘、佛祖、观音、八仙的佛堂里,连上个茅厕都捧著弥勒佛。

  道士和尚来念经,木鱼敲到一半就破,怎么敲怎么破,一晚上换了二十几个。怪风阵阵就别说了,偶尔传来的森森的冷笑更是让人打从心底发毛。

  不成了。

  再多的香油钱捐来,也没人再肯去。

  下一个是谁?huáng府里人心惶惶。

  夜里,一个丫头和一个马夫款了细软,想偷溜回乡,却看见一道红线把huáng府团团围了住。

  “这是什么?”丫头吓得花枝乱颤。

  “没事的,这是jī血,不晓得哪个小孩儿吓我们,乱画的。”马夫抖著,安慰著自己。

  左右瞧瞧,并没有人在,战战兢兢越过了线。

  隔日,被一辆棺材车送了回huáng府,两人胸口都只有一个黑点,全身经脉俱断。

  “是高手。”仵作对捕头讲。

  “是鬼。”老百姓对家人说。

  隔日,仵作死了、捕头也死了,驾棺材车的、huáng府出来买菜的,都死了。

  死因相同。胸口上、铜钱大的一个黑点。

  为什么会死?都是跨过了那条线!

  没有人赶出门买菜,huáng府贴了告示,请人送吃的来。

  第一个送饭到huáng家的,胸口被画了一个黑点。没事?可是那位再也不肯进huáng家门。

  看来那群恶鬼不愿伤及无辜,先给了警告。家中上有高堂,下有七个嗷嗷待哺的娃儿,还是别拿xing命开玩笑吧。

  可是,重金诱惑之下,第二个上了场。huáng家人饿了两天,看到饭菜眼泪都流了出来。

  可是,隔天,那位勇士死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huáng府的人、外头的百姓,几个看著亮晃晃金子的面上越了线,也死了。

  从此,huáng府成了鬼门,人人经过,远远绕了开,huáng府中的人饿得剩一把骨头,往外哀哀喊著,却没人要理。

  “是师兄的字。”冷雁智摸著道士墙上刻著的字,欣喜若狂。老是被赵飞英嫌瘦的身子,现在更是皮包骨。一双眼睛早就在整整找了赵飞英两个月后,哭得差点瞎掉,要不是南方容威胁加利诱,上百碗药当水喂了冷雁智,只怕今日武林再也没了冷雁智这号人物。

  这间屋里早没人住了,墙边还cha满了香,厚厚一堆香灰铺著。

  “赵家兄弟还在城里,那就表示……”

  “表示最近这些事是他gān的。”谢玉远远走了来。

  “果然是笨男人,现在才想到。”依旧张狂。

  “你早知道,为何不跟我们说一声?”南方容十分不高兴,他一辈子没照顾过这么一个烦的病人。

  “我又不能确定。我守在huáng府外半个月了,连个鬼影都没看过。”女子不耐地说著。

  “你不是回福州去了?”南方容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