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已经离得他远远的,他为何还要来招惹他?
“我不允许!”奥德赛想也没想地bào吼一声,yīn鸷的灰绿色眼瞳里再无耐xing。
“你凭什么这么说?难不成你会碰我吗?”特洛先是被他的话微微一怔,却又随即警告自己,千万别再因为他的一言一语而动心。“我也有我的yù望,你不碰我,难不成我就不能找别人吗?”
好一个不允许,若是在一个月前,他一定会因为这句话而痛哭失声,但是现在的他不会,再也不会了!
愚蠢一次,已经是非常悲惨的事,而他不断徘徊,一条伤心路走了十几年,若还不知道悔改,可就是活该了。
“你有yù望,你可以找我!”
他的嘴永远比他的思绪快上一分,当他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说了多么惊世骇俗的话。
然而,这些话是他一直想说,却碍于信仰、碍于宗教教规而永远不敢启齿的话!
“找你?”特洛呐呐地问着。
他失神地敛下眼眸,仿佛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放在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咀嚼,像是要搞清楚这话中的意思。
“是的,你可以找我!”
奥德赛将房门关上,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双手有点迟疑,带点迷惑,到了最后,仍是选择紧紧将他拥抱。
当他微敞的胸口碰到他的时,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和特洛的心跳正在相互应和,一声接着一声,和谐得不可思议。
仿佛不见的那一半灵魂,透过特洛的呼吸正慢慢地再挪回他的身子里。
是的,他的灵魂不完整,因为他狂爱他;而当自己发现时,为时已晚,所以他只好潜逃,却没来得及带走这一半的灵魂,原来是一直放在他的身上……
他相信特洛一定是爱他的,否则他又怎会愿意让他拥抱?
若是纯粹为了金钱,当他在埃尼阿斯堡时,他便不会对他如此冷淡,反倒会更加殷勤地对待他,不是吗?
于qíng于理,他相信他的解释一定是对的,再也没有第二个答案!
“你要我找你?”
特洛贪婪地呼吸着属于他的味道,心底的不安在浮动,随着他的呼吸一点一滴地淹没他。
这会是真的吗?好像是一场梦,而若真是梦的话,请来个人将他自梦中唤醒吧!
“我爱你!”
他不想再放任空虚的自己!
没有特洛的陪伴,他的日子里除了痛苦便是甩不掉的苦涩,还有一屋子的寂寞,任他孤独地在自己的房子里徘徊,到最后再将他紧紧地箍住,痛苦得几乎不能呼吸,却又不得不痛苦地活着。
灵魂若是不完整,要他如何活下去?
活着,也只有行尸走ròu罢了;而若是拥有他,相对的,所有的东西都不一样,心底的感受也不一样。
那般酸涩的滋味,他一点也不想再尝;那般苦楚的日子,他一点也不想再独自咀嚼,否则他会疯狂的;除非有人填补他的空虚,而那个人便是特洛。
特洛的马车快速地冲入罗穆鲁斯堡,看得后头策马飞奔的奥德赛吓出一身冷汗。
他跟着进入罗穆鲁斯堡,急急下马,也不去安顿马儿,便直接往堡里头冲,紧跟在特洛的身后。直到特洛回到他的房间,打算用门将他挡在外头时,却被奥德赛轻而易举地推开,追了进去。
“怎么,你是来嘲笑我的吗?”特洛气喘吁吁,眼见赶不走他,索xing对他冷嘲热讽,bī他自动离开。“埃尼阿斯少爷,你可别告诉我,你一点也不明白我的处境!”
“我不知竟会如此拮据……”奥德赛有点懊恼地说着。
从刚才进入堡外的庭院,一直到大厅,沿路上到二楼来,他完全没见到任何一位侍仆,不禁令他错愕。
怎么才一段光景而已,罗穆鲁斯堡已经落魄到这个程度?
“你又何必知道。”
特洛笑了笑,脱掉外头镶着金线的外套,系入裤内的丝质衬衫并没有扣上扣子,让他结实的胸膛袒露于外;而裤头上的腰环更没来得及扣好,看得出原先的慌乱,却也令奥德赛看得双眼赤红!
“你为什么会跑去找麦隆叔叔?”
奥德赛站在门边,不敢再踏进一步,望着他一脸的优闲,像个没事人儿的模样,更是令他妒火中烧!
难道只要是男人,他都可以无条件地送上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