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里的牢房戒备森严,和月昭宫的完全不同。”又异常夸张地描述了一通,旨在吓唬住青罗,可青罗却反而露出好奇之色,大有要去一探究竟的意思。顾明楼因想到让他去坐牢也好,至少这样就可以摆脱他了,于是也就懒得再继续说下去了。
夜里睡到一半,忽听见外面传来争吵叫骂声。青罗一骨碌爬了起来,冲出去看,临走前也没忘记抓住绑着顾明楼的丝带。顾明楼被他拉到地上,痛得只吐气,可想着很快就能收拾他,便咬牙忍住了。
外面乱哄哄的不少村民,一对衣冠不整的男女趴在地上,朝面前的农夫哀求着。那对男女中的年轻村妇哭哭啼啼地朝那农夫道:“相公你别赶我走,我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那农夫朝脚前的两人狠狠啐了一口,圆瞪着眼睛吼道:“jian夫yín妇,都给我滚!”
女人立即哀嚎起来:“不!相公,我不走!我舍不得孩子!”可是农夫却毅然转身进门,又“砰”地一声把门用力关上了。
那女子瘫坐在原地哭了一阵,终于被她身边的“jian夫”给拖走了。村民在两人身后指指点点了一通,见好戏已经散场,也就各自回家睡觉去了。
回到房间里青罗很迷惑地问他:“她的相公,为什么,赶她走?”
顾明楼道:“她不守妇道,所以她相公赶她走。”
“不守妇道?什么意思?”青罗歪着头追问。
顾明楼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就是她和别的男人做那件事。”
青罗思索了片刻,终于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qíng。上chuáng后他又寻思了一阵,突然侧过身朝顾明楼道:“是不是……因为红缎……不守妇道,所以你……不想见她了?”
顾明楼闻言心头又是一阵剧烈的绞痛,忙哑声低喝道:“睡觉。”便侧过身不理他了。
青罗却不依不饶地追问道:“我猜对了,是么?”
顾明楼忍无可忍,回头叫道:“对对对!你很聪明!行了罢?”
青罗闷想了片刻,又道:“那如果,你和别的男人……做那件事。是不是,也叫不守妇道?”
“我是男的,怎么算是……”说到一半他心念突然一动,于是转而道:“现在我是你相公,你是我娘子。在外面的世界,无论是你还是我和别人做了那件事,两人都必须分开。这是规矩,绝对不能触犯,你明白了么?”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是不是等明天进了城,立即找个人来上chuáng,然后藉此和青罗分开。
青罗却满不在意地道:“这不是……我的规矩。”
顾明楼道:“这里不是月昭,到了这里就要入乡随俗,否则别人都会恨你。”
青罗似乎有些动摇,沉思了半晌才道:“要是你……不守妇道,我就打死你。可是,我不和你分开。”
顾明楼闻言气得半死,这时他突然有了一个念头,于是道:“可是如果你不守妇道,那么我只能和你分开了,否则……否则我会被……会被我娘杀死的!”
若是正常人,当然不可能信他的话。可青罗自小就知道自己爹娘想要杀自己,倒是信以为真了,而且还有红缎的案例在先,似乎“不守妇道”在这个世界的确是很严重的事qíng。他蹙起眉尖踌躇了一下,想到自己本也不需要和别人做那种事,所以道:“我明白了。”
“……那就好。”顾明楼随口敷衍道,黑暗中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意。
次曰一早下起大雨来,两人一直耽搁到午后才动身出发。徒步走到城里已是huáng昏,看见一家酒楼,顾明楼回头对青罗道:“这里的酒很香醇,食物也不错,我们进去试试。”
青罗对外界所有的东西都很好奇,所以很gān脆地答应了。两人一起进了酒楼,楼里的人见青罗生得美貌,都朝他张望,倒没几个留意到顾明楼被丝带拴着的。顾明楼扫了一圈楼里的客人,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心下立即有了计较。
他带着青罗飞快地进了楼上最豪华的包厢。青罗见里面布置jīng致华美,饶有兴趣地四处摸着。好在酒菜很快上来了,顾明楼忙把他哄到桌子边,然后开始劝酒。
其实也不用劝,青罗很快就喜欢上了酒的味道,自动自发一杯杯喝着,到了后来索xing对着酒壶狂饮。顾明楼却是从头至尾都只是那一小杯,一边细细啜着,一边不动声色打量着青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