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管家领者大夫急冲冲的赶来。
连口气都没喘好的大夫,先是翻看了赵二公子被他爹打伤的患处,又坐下来,摸上长右的手腕,诊起脉来。
最後有已是中年的胡大夫,终於把那口一直没有喘匀了的气,喘了上来,捻了捻自己的山羊胡,放开长右的手腕,对著身旁的赵夫人施了施礼说道:
"二公子的伤处只是皮外伤,并无什麽大碍,只要修养几天就会痊愈!"
"那为何我弟弟还不清醒!"
赵青丘再一旁担忧的开口问道。
"二公子脉象不稳,却是过度惊吓,血气上涌,心慌胆寒所致,到是要用心的好好加以调理才不会落下病根!"
"那他何时才会醒过来!"
"看二公子的伤今夜也许会有高烧,我开几剂发汗的药,给二公子服下,公子过汗後就自然醒过来了!"
"有劳大夫了!"
赵青丘送走大夫,把煎好的汤药给赵长右灌下,回头又劝劝母亲,劝劝四个小姐,好不容易将她们哄走,在抬眼时,天色早就见黑了,已经整整折腾了一天。
终於空闲的坐在赵长右的chuáng边,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腿部,小腿的地方又麻又涨,才想起来,自己从金剑府急忙赶回来,直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
倚著chuáng边的木栏,顺手顺了顺长右散落下来的前发,为他有一次掖了掖被角,赵青丘在也挺不住的坐在那里睡了过去。
夜半,一直昏迷著的赵长右,侧著的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微微的滚动著,渐渐浑身热起来的赵长右,不安的动作起来,神智不清的梦里,全部都是那个漂亮到不象话的男人,拿著自己家祖传的家法,拼命追著自己跑,怎麽也甩不掉。
就在赵二公子被噩梦折磨的同时,一直和衣而卧的赵青丘突然猛的 睁开眼睛,轻声喝了一句:
"什麽人……"
窗口上人影一晃,不仔细认真的去看,绝对看不出来,赵青丘刚想飞身去追,却被一声惊天动地的凄凉叫声碍住。
"啊……"
22.
噩梦之中的赵长右被李休与纠缠著不放,突然跌倒而使的那个魔头轻易的追赶上自己。
那一点一点细白的手指伸向自己的衣领,luǒ露在外的皮肤,因为触到的寒意而纠集起细小的颗粒。
狞笑著的男人,手中的家法也早就变成妖豔的女装,对著自己头上就套了下来……
睡梦里惊恐的赵长右想要转身避开,可他哪知道现实中的自己是卧趴著的,所以身体也跟著大幅度的凌空而起,完全脱离了chuáng位,使伤处的地方实实在在的与地面进行了一下重重的亲密接触。
一瞬间,不能容忍的痛意激烈的席卷全身,即使将胸腔填满空气也不能平息。
"啊……"
就是这样转醒过来的赵长右,挣扎的睁开已经飙出泪水的眼睛,模糊的向四周望了望,仿佛不知道发生过什麽一般,又垂下了眼皮。
"长右……"
赵青丘急忙转身扶起那个连做梦都很倒霉的弟弟。
"长右,没事吧!"
"长右……"
轻唤著弟弟的名字,发现弟弟又迷糊了过去,刚刚只是无意识的呻吟,只好伸手将地上的倒霉鬼抱回到chuáng上安置好,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已经开始热起来了,看来这一夜是别想在睡了。
赵青丘轻叹了一口气,目光看向窗外,那个人会是谁呢?
一个月後,无极山庄
六月的洛城因为地处北方,早已有了粘腻的热意,偶尔chuī过的熏风也夹杂著不奈的暑气。
从外面刚刚归来的赵青丘,解下藏青的披风与马绳一起jiāo给了一直等在身旁小厮,伸手接过冰镇过的汗巾,拭了拭额头上细小的汗珠,回身问道:
"长右现在在什麽地方?"
"二公子在亭子里和四位小姐下棋呢!"
一个青衣的小厮伶俐的答道。
"娘呢?"
"夫人也在,夫人说今儿就在那吃饭了,都等你回来开饭呢!"
"哦,那爹,他现在在何处!"
"老爷好象正要过去呢!"
"那先过去吃饭吧!"
穿过曲折幽通的回廊,老远就听见女子清脆嬉笑的声音,赵青丘微微的露出笑容,摇摇头,料到定是长右又做了什麽好笑之事,不然几位端庄的姐姐不会笑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