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一起睡吗?」
「沂儿!」天旸谴责地看着他。「我不会不守信用的,妳大可以相信我。我们必须有个地方睡觉,就只是如此,我不会碰妳。」
「噢!」玠沂为自己的惊慌感到不好意思。天旸早说过的,他该相信他才是。
不过,这副男人的身躯,和天旸睡在一起,真的不会穿帮吗?
「爹当初建议咱们独处时,并不知道天风牧场的qíng形,妳知道他生病了。」
天旸有些内疚的将责任归到他老爹头上。
「没关系的。」玠沂善体人意的说。「不过,你可不可以在两个角落各造二个chuáng,小些没关系的。」
「妳不信任我?」天旸假装受伤道。
「没有,没有。」玠沂连忙说。毕竟到目前为止,他说的都是真的。「我…
…我的睡癖不好。」
这当然是假的,他也不指望天旸相信。
果然。「妳怕我?」
「没……没有啊!」玠沂心虚地低着头。
天旸走近他,用拇指和食指勾起他的脸,注视着他的眸子。沂儿的眸子水灵灵的,看来好有jīng神……好漂亮。不过,这其中是否隐藏了什么呢?
呆呆地站着让天旸看,玠沂完全不知道天旸为什么要一直看他,眼神好犀利,害他心跳失序,深怕不自觉将事实给吐露出来。
「不怕我就好。」天旸放开了他。「咱们总算是夫妻,要相处一辈子的。」
不幸的话!
※※※※ 「你做好chuáng了?」玠沂惊讶的看着就在他眼前成型的木头chuáng,没想到天旸从砍木、锯木到搭chuáng,居然没用多久的功夫。他收拾好屋子后,天旸的chuáng也搭好了。
「没有很大,不过够我们两睡了。」
没有搭很大chuáng铺的原因,是因为天旸预估两人不会在这糙泥屋久待,他相信过不了几天,沂儿就会后悔了。
「好厉害。」玠沂语气神qíng中满是崇拜。
天旸真的不是只会享受的富家公子,而是肯吃苦耐劳的有为青年,小姐的萧公子根本不能和他比。
耳听玠析的称赞,天旸有些开心,不自觉中也夸奖道:「妳也将屋子收得很gān净。」
「那是因为你帮忙把太重的东西搬出去,屋子看来才会gān净整齐,那些东西我根本搬不动。」
「我是男人,粗重的工作自然由我来。」
玠沂不禁想,他也是个男人,偏偏身材体力就是差了天旸一截。真好,天旸的容貌、体格,就是他梦想的一切,他也想成为天旸这样雄壮威武。
另一方面,天旸也懊恼自己居然说出这种近似讨好的话,只是看着沂儿吃力地搬着摇摇yù坠的桌子,他忍不住便出手了。
「你的力气好大,是不是北方男人都这样?」
「也许吧!」天旸略带讽刺道。「我们可不是江南那些整日风花雪月的文弱书生。」
玠沂忽地噗嗤一笑。
「我也无法想象你拿着折扇,在河畔吟诗作对,和一群公子哥们争论诗律协不协调的小问题。」
天旸自己想象那模样,忍俊不住也笑了。
自两人相处以来,第一次有这么融洽的气氛。
「饿了吗?」天旸收起一向的恶声调,平和的问。
沂儿看来不像那些文文弱弱的千金小姐,或许他该给沂儿一次机会,好让沂儿能证明自己,是否能在这块美丽却也残酷的大地生存下去。
「嗯!」玠沂不好意思笑了笑。「可……我流了好多汗,很想先沐浴一下。」
「要沐浴就要去河边,妳敢吗?」
这可不是他故意吓人,而是这个糙泥屋本来就不是住人,而是仅供休息而已的,当然不会有浴桶那种东西,何况溪就在不远处,自然是就近利用。
「河边?」玠沂思量一番,有些挣扎。
平时他不是要求那么多的人,毕竟他当人家的下人,睡的是大通铺,不可能天天有沐浴的机会。今日若不是流了那么多汗,他也不可能提出要求,他也怕在天旸面前bào露真身呀!
「没关系,现在是初夏,不会太冷的。」玠沂考虑后说道。反正天上只剩一轮明月,不会曝光的。
「不过,附近也许会有野shòu出没,妳不怕吗?」
「那……」玠沂仰起头,本想央求天旸陪他去,又因顾虑太多而作罢。
正想说他不洗了,天旸却开口道:「准备一下,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