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要。那从不是我想要的。”
平时,他的话不多。甚至有些时候,一天都不曾说过话。
更毋论是,这样的长句。
可是现在他却说了,也许是自我们认识以来他所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人类的语言,真的很可怕。
能够表达出人心的,只有语言和行动两种。其中又以语言更为直接。
所以,当一个人面对人群什么都不说的时候,被误解的概率远远大于被理解。
于是,几乎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也是一个,想成为关家少主的人。
一个,理所当然最大的障碍。
“风大了。”
我听到他说,还有他言外的意思。
我只是摇头,不想动弹地坐在原地。
胸口痛痒的感觉慢慢升腾,“缠绵”的毒香并不足以致命却也是,再也不能根治的了。
也许,我会使这世上唯一一个中了两次“缠绵”却仍活着的人。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我要怎么样才能帮你?
这种话,是没有必要问出口的。
不论他想做什么。
报恩也好,报仇也好。
就算是杀人也好。
如果可能,我不想弄脏他的手。
所以,这一切我想通过我来了断。
为了那种人,让那双总是很温暖的手染上血而弄污的话,太不值得。
只是…
“关。”
“嗯?”他正想着什么的样子,回过神来的音调带着点猛醒的呢喃。
也许是个好梦。
“你,爱她吗?”
还在,爱着吗?
我必须知道。
他痛苦的沉默了一下,这和我预料的所差无几。
即使没有爱qíng也仍是,有感qíng存在的。
“…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我稍稍抬起眼,就在身后的他的发丝象过去一样被风chuī得张扬而不张狂。想必,凌乱发丝下那双温qíng的眼正为了即将到来的必然伤痛而微微眯起合成一道fèng。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呢?
即使明知会伤了自己也执意要放手去做。
然后,感觉到痛似的皱着眉头默默忍耐。
他和他,连这一点都不可思议的相像。
坏人,只损人利己。
好人,伤人却更伤了自己。
所以说,我讨厌好人。
“所以说,我讨厌好人。”
仰头很舒服得靠在他托起的手掌上,我拉扯他垂落至我眼前的发丝。
不会弄错!
那个时候,他的眼中的确闪过一丝笑意!
我绝没有看错!
然后,听到他说。
“这是因为…你自己也是个无可救药的好人。”
一个…自私的…好人吗?……
己已年二月十一
仍是没有动静。
我们从正式踏进关家至今,几近四十八个时辰这不长不短的时间内,毫发无伤地活着。
这可以叫人惊讶,却也在意料之中。
如果有人想取我和关两人的xing命,可在一弹指间。
想要处理我的关的尸体,最费事的也不过一盏茶功夫。
所以说,在这足足四十八个时辰内我和关还可以好好地坐在这里,已足以让人想要好好的感谢那个人。
不过,在戏还没开演之前就有剧中角色寿终正寝,想必也不是那个人愿意看到的。
在这里和我们接触的人并不多。
尤其是主动和我们进行接触的。
不过今天,就有一个。
“你好。”
“你好。”
“天气真好啊!”
“是很好。”
说话的人走了过来,摇了摇手中的纸扇,一派风雅的模样。
“…你在做什么?”他显然是好奇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地问出了口。
“我在拔糙。”
“拔糙?”他很不解地歪了下头,并不是对于这个行动本身,而是造成它的原因。
“你看到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呢?jiāo给下人不就好了。”
“不知道。”
也许只是不想什么事都不做的空想,一定要找一些什么让自己装着很忙碌。
“身份上,你是未来的少夫人。很美好的前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