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便叫了顶轿子,先让小凌陪叔父回府。自己则拉住小láng说道:“你带我去轩儿的家,我倒要看看他在耍什么花招!”
“我以前也想进去打听他的底细,但这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他家门口有一个疯子和一条疯狗把守。”
虽然小láng口口声声说着进入轩儿家并非易事,但他还是气势汹汹地带我前去。路上,我打听出事qíng的原委。
原来在这场争夺战上,不仅仅是轩儿与叔父展开着战势,就连贴身的仆人也统统势不两立。
小láng与轩儿的小厮斗争长达半年之久。那人养有一条凶悍无比的恶犬。传闻说,此犬过之处,是人让路,是狗低首。由于那小厮梳了一根朝天辫,小láng给他取了个形像的绰号,叫作“狗尾巴糙“。
到了轩儿的府邸外,果真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发型犹如洋葱的人,嚣张跋扈地牵着一条半人多高的大狗。
小láng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我接过一看,上面写着轩儿的生辰八字,以及家庭背景。
“你不是没进过他家,怎么打听到这些的?”
“我请了一个乞丐进去弄来的。”
“要饭的不怕那条狗吗?”
“他在丐帮学过打狗棒法。”小láng接着道:“但这些我已基本掌握了,对宋少爷还是没有太大帮助。”
我捏着手上的纸念叨:“原来轩儿的祖籍是奥。”
“这念‘粤’,广东的意思。不是‘奥’!”
脑子又开始胡涂起来,我努力地回想着‘粤’与‘奥’的区别,傻笑道:“我字识得没你多。呵呵,以前在学堂考试,我只写了个名字,一题也没答出,就jiāo卷了。”
“如果是我,根本连写名字也没脸去写。”
沈小láng把我嘲弄够了,总算向轩儿府迈进。狗尾巴糙立刻警觉起来,两人眼中瞬间迸发出电光火石。那条像láng似的大狗也吠了起来。
“让你的狗闭嘴,很吵耶!”小láng叫道:“我家huáng主子最讨厌吵吵闹闹了。”
狗尾巴糙冷哼,发话道:“再吵也比陪在宋玉杨那条bào力又冷血的毒蛇的身边好!”
冲着沈小láng也就罢了,他本来就是个话多的人。可叔父被他臆想出来的病魔折磨了两年,也算受尽了苦头,怎能这样被人污rǔ?
我走向狗尾巴糙,一捋头发,极有气势地开口:“听你说话伶牙俐齿的,挺能说哦!我问你,从前有座山,叫我真山;山上有座庙,叫我真庙;庙里有口井,叫我真井;井旁有棵树,叫我真树;树上挂了把剑,叫什么?”
我的语速极快,狗尾巴糙被我一唬,赶紧答道:“我真剑!”
“啊哈!我明白了。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但你也不用自己承认呀!”
狗尾巴糙被我气得就快七窍流血,指着我和小láng大骂:“你们两个欺人太甚,闯到别人家门口来撒泼,宋玉杨的奴才真没教养!”
我本想告诉他我并没有骂他,是他自己争qiáng好胜才会自己骂了自己。
不料小láng抢在我前面,骂了句我听不懂的话。他说:“尔乃市井刁民,犬牙参差,不可吐象牙也。吾等不与尔争辩!”
还没来得及问小láng这话是什么意思,狗尾巴糙竟还嘴说:“子为冷血蛇身边一奴才而已,余鄙视子也!”
他们两人“之乎者也”地骂来讽去,大有把中华语言文化发挥到极致的势头,完全不顾我有没有听懂。
早知今日,我过去就该多学一点,也不会落得连最擅长的吵架也cha不上嘴。
两人骂了半天,看qíng势,小láng占了上风。
狗尾巴糙说不过,竟吆喝一声,那条大狗立即狂吠着向我和小láng扑来。
被狗追,而且还是凶得像条láng似的狗猛追,我自知实力悬殊,赶紧拉着小láng拔腿就跑。
“怎么办?你的功夫对付得了这条狗吗?”我向小láng求救。
小láng回头看那狗穷凶极恶地冲来,把我的手牵得更紧,边跑边喊:“我倒是学过打狗棒法!”
“那你快使出来,解决它!”
“我说我学过,没说我学会了。”
“……”
眼看疯狗就快赶上,我尖叫一声,爬上路边一棵柳树。小láng随后也爬了上来。恶犬在树下冲我们一阵乱吠,柳树的树枝极其纤细,我和小láng紧紧抱在一块儿。他身上那股香香的味道不禁又让我浮想联翩,想起吻他时的qíng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