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口觉得此话问得不妥,好似在凝香浴场的人全是废物。
小姑娘抬头,我看她脸上痘痘极多,想必生理失调。不料她忧怨地说:“小女子得了天花,怕连累家人,所以不辞而别。”
我与小láng猛然向旁边挪去,我尴尬笑道:“呵呵……那现在病好了没有?”
“两位公子要是害怕,就坐去别处,天花是要传染的。”
“客气客气,天花有什么了不起,我都得了十几回了。”
小láng一捏我,轻声说:“你怎么咒自己?有人天花得十几回的吗?”
“那怎么办?让她笑话我们两个是胆小鬼,不知人qíng冷暖?”
于是,我与小láng尽量挤在靠天花女较远的位置,提心吊胆地坐着,充分感觉坐如针毡。
“好了,不准再讲不开心的事了!既然大家都在我的浴场里就要高兴。我现在为大家高歌一曲!”
凝香显然有些喝醉,一曲过后,又是一曲。吓得饭堂老板赶紧疏散其它食客。
“你姐姐的歌声真不怎么样!”我实话实说。
“上天是公平的,大姐才貌双全,就是歌唱得难听了些。听说漱花斋的歌女的可怕歌声,就是她调教出来的。”
“有道理。就像叔父,长得漂亮却太笨,和少瞳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大姐比起他要好多了。”
“她唱歌难听也吃了不少亏。听说有次我姐哼歌,险些被人当街追打,最后别人是看她美貌如仙,才放她一马。”
吃过了饭,一伙人又开设牌局。我与小láng偷偷身退,坐在无人的寝厢外数星星。我数得眼花,倒在小láng膝盖上,甜笑道:“小láng,是你后宫的嫔妃多,还是这天上的星星多?”
小láng一抚我的额头,笑得狡诈。
“我……我只是问问。你别以为我在吃醋!”
“我知道你不是醋坛子,你是醋缸子。”
我直起身,正色道:“才不是!我问你这件事,是因为我爹有个朋友,四十好几了都没找到老婆。既然你嫔妃多,介绍他一个也不要紧啊!”
“你要把朕的嫔妃介绍给你爹的朋友?”
听听!都打起官腔了,我配合着一哼:“是啊,皇上!糙民爹的朋友可是个老实人,要给他好好介绍。皇后吧,皇后不错,母仪天下。一定合得来!”
“晴天,你很调皮哦!”小láng硬把我拉回怀里,轻抚我头发。”我还没有亲政,哪会先去立后?几大贵妃也是母后生前选的,你要是不介意,就让你爹的朋友在她们中挑。”
我突然内疚起来,伸手环住小láng的肩膀:“跟你开玩笑的啦,小láng,你一个人到民间找大姐,怎么会带小凌一起?他很会给人添麻烦耶!”
“小凌那时和八哥吵架,一气之下非要让我带他离宫。他xing格柔弱,缺乏思考,让他多多磨练也并非坏事,所以我就和他一同来到扬州。”
“呵呵……你还让他冒充雨天。雨天多机灵呀,哪会像他那个样子?”
“晴天?”
“gān嘛?”
“你是怎么识破小凌不是雨天的?”
“鸽子和诗啊!”看小láng一脸不解,我耐心解释说:“给我们送信的是只小白鸽,我们说好不会吃鸽子。小凌非但吃了,还想不起我写不出qíng诗时,你做的那个梦。”
“就是你追杀一头猪,猪对你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梦?”
“是哦。”我嘟起嘴点头,“不过我现在会改编qíng诗了,不信我念给你听!但是,念之前,你得先让我吻一下。”
不等小láng询问原因,我已压上唇去。小láng的唇还是那么香香的、凉凉的。我慢慢移到他的脸颊,轻声说:“此唇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吻呐!”
qíng诗的力量果然巨大,小láng欣喜地将他天上才有的唇,一连献给我好几回。捧着我的脸仔细端详,柔声说:“小鱼,其实你挺美的。”
我摸摸自己的脸,不高兴起来:“讽刺我是不是?我知道自己长得成熟,过去在学堂还有人给我作了打油诗!”
“哦?什么打油诗?”
“哼!那帮禽shòu!他们诗云:‘你长得很有创意,活着是你的勇气。成熟并非你的本意,是女娲发了脾气。活下去!没有你,谁来衬托孩子的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