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一年是不是多事之秋,又会发生什么样不寻常的事由于会有一些不寻常的人都不是我该关心的。
我只是个看守柴房,砍柴烧水的小伙计。听他们的传说,看他们的故事。
这一天,风大。
戊辰年九月初七
以前听人说过,江湖会有很多会功夫的人在那里打打杀杀,拼个你死我活。在我们这个边陲小镇,倒也上演一出闹剧。
这里没有官府,也更没有王法。一直有两派势力在这里展开拉锯战,想要取得这个地方的控制权。其中一方便是盘踞在这家客栈的那伙人。听说老大是个凶悍的角色,带着批人专gān杀人的买卖。只要你给得起钱,他连自己的亲兄弟都杀。旁人说的倒是绘声绘色,我只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待在这里。
另一方是群马贼,至于来历和他们是gān什么的,有些是不得而知,有些是根本无需猜测。
两方相持不下,分据一地。马贼四处打家劫舍,几次想要突袭这里都被打了回去,双方更是恨上加恨。
这就是所谓的江湖吗?无法不去产生疑问。
不值得啊。只为了这样的人事,那些费劲心血的人,真是不值。
江湖……
其实,任一个地方都是江湖。
谁也逃不了。
…谁也……
然后,想到了,或许是为了同样的理由来到这里的关。
我们开始有了jiāo谈,是在几天以后。
那一天,我拿了他的帕子洗gān净。帕子还是清清白白的。
我仿佛是能预见那曾经描绘在这方美丽上一个悱恻。
但如何都如此这般一个女子。
当然,那已昨日之誓不可追。
他默默地接过,修长的手轻轻摩挲,深黑的眼好像诉说着什么。我转身走了开,进到厨房前的院子里劈柴。脚踩在木桩上,我好不容易才够得到堆得高高的木堆,可是取不下来。
手上举着一捆木柴摇摇晃晃地像要倒地,我已做好随时与地面接触的准备。突然手上一轻,他轻松地接过放在地上。
仅仅jiāo换了一个眼神,我们谁也没有道谢与接受谢意的感动。我自顾自地劈我的柴,他一个人坐在我的身边,似在看我也似在发呆。
这样的qíng形一直持续着,我们没有多余的谈话,我知道他姓关,其他的,他没有多说,我也没有问。
“…我没有名字,已记不得了。你可以叫我…戚…唔…小七。”我只是含糊的给了他一个音。
小七?还是小戚?或是小欺?他都没有说什么。
我们并不是朋友,不会对彼此有进一步的gān涉。只能算作客居在这小镇中互相jiāo换了一点自己的陌生人。
在这时候,小镇中还很平静。杀人者与马贼的jiāo战也不会对我们有一丁点的影响。至于那对夫妇,除了某些人还对那女吱垂涎不已,其余地激不起一点波澜。他们就像是这小镇的过客,没有改变一点小镇的历史。
后来,打破小镇平静的是那个鲜衣怒马的年轻人。当时我并没有想到,自己由原来的看客转为一个剧中的人物。
“末子,好孩了!过来这里!”看不清的烟雾中,一个人影站在那里招手,温柔地微笑。
“四哥!四哥!”他高兴地跑了过去。
像是乍现的一点光亮,在它消逝处,他的身子瘫软下来。
“末子,我不爱你!从来都不爱你!”
恶梦。
惊醒。
他轻轻地喘息。低哑地苦笑间歇的响起,仍在轻颤的手抹着面孔,像要抹去疼痛。
四哥…四哥…
这样,叫着。没有用。
明知道没有用。仍是,怀着一种莫知的渴望。
他再也无法入睡。
睁着眼睛,他一手紧抓着心口,慢慢地蜷缩起身子。
仍是痛。
仍是痛。
“小哥,请问一下!你们这镇上有没有药店呢?我相公的药用完了,我得去再配一些才好。”
我朝门外指了指,走个百来步就有一家店铺。
“咦,小哥!你的脸色不太好哦!是不是累着了?”她拿着手巾就要伸向我脸庞。
慌忙退开一步,我没让她挨近我的身。虽然我只能算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可是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而她已嫁为人妇,应该懂得男女授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