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楚低声道:“我那时还小,这些书大半是师父查看的,他整整看了两个月,有时整夜不睡觉,也常常忘了吃饭,眼睛又红又肿,人也瘦了好大一圈儿。”
麒弘喃喃道:“真让人不敢相信那居然是昱飞表叔做出来的事qíng。”说完长长吐气,喝进一大口茶。
鄢琪猛地转头看向他:“原来安楚的师父,就是你献出初吻的那个人啊?”
麒弘“扑”的一声,满口茶全数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并且再次深深地确认了,自己在这个世上,最讨厌的人就是这个狐狸鄢琪。
吃完晚饭大家又找了一会儿,仍然没有结果,康泰命所有人回去休息,第二天再来。自己却在送鄢琪回宫睡觉后独自来到书房中继续翻阅。刚翻完一本,觉得人影一晃,抬头看时,鄢琪披着一件长袍站在面前,轻轻问道:“泰哥,你怎么不睡?”
康泰伸手将他揽进怀里,道:“这件事qíng太过血腥诡异,早些查清楚,弘儿也可以少一些危险。”
鄢琪嫣然一笑,道:“那好,我来陪你找。多一个人速度就快一倍啊。”
康泰拧了拧他的鼻子:“你不是老和麒弘吵架吗?为什么要帮他?”
鄢琪舒展一下身体,拿过一本书,一面开始哗哗地翻,一面漫不经心地回答:“谁让他是你弟弟,也是我哥哥啊。”
两人一直查到深夜,倦意浓浓,康泰靠在书架上,鄢琪则伏在他腿上,一齐沉沉睡去。门外守卫着的东宫侍从听里面没了声息,这才进来将毛毯盖在二人身上。
第二天清早,阳光透过窗棂she进来,照在康泰脸上,他轻轻动了一下,猛地惊醒,觉得腿上压着重物,不自禁地一抽,鄢琪嘤咛一声,也醒了过来,揉揉惺松的睡眼,含含糊糊地说:“……将(这)是哪蚁(里)啊……”
康泰忍不住爱怜地一笑,替他理理墨云般的长发,突然嗅到一股泌人心脾的幽香,脱口问道:“你身上怎么这么香?昨天都没有的啊?”
“香?”鄢琪呆了呆,“昨晚还没洗澡呢,怎么会香?”但他也随即闻到了那股如兰似麝的香味,吃了一惊,微微翘起嘴,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模样可爱之极。
康泰笑着抱住他,只觉香气更见馥郁,直绕口鼻之间,再见他娇媚已极地依在自己怀中,不禁心头一dàng,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鄢琪感到康泰气息骤然急促,略略惊讶地抬起头,迎面撞上他灼热异样的目光,脸上顿时一红,心里一下子便慌乱起来,想要挣扎,却被抱的更紧,身体也象着了火一样,发起烫来,双手抵在熟悉的胸膛上,就似抵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口中不禁轻轻逸出一声呻吟。
康泰自鄢琪尚是幼童时便将他养在身边,待之如子如弟,从未觉得他象今日这般xing感娇美,撩人qíngyù,一时心动神摇,捧住他的脸颊,便将发烫的嘴唇压了上去。
双唇刚刚相接,书房门“砰”地一声被人撞开,两人一惊之下,立即分开有两尺远。只见麒弘没头没脑冲进来,东张西望了一阵,好象才适应室内的光线,面向康泰急急忙忙地说:“大哥,你果然在这里!昨晚我府里有闹贼啊!”话音刚落,吸了两下鼻子,又问:“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循着香味一直找到鄢琪身边,停住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啊了一声,大叫道:“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康泰鄢琪都是心神未定,也没人问他明白了什么,倒是他自顾自地解释起来:“当初我买这串珠琏时,那个珠宝贩子说它名叫‘紫晶香珠’,我闻了闻一点也不香,还专门问过为什么,但那珠宝贩子也不知道,只是说原卖主说是叫这个名字,我也没深究,想不到原来是因为珠子本身不香,一戴在人身上,人就会香起来,真是便宜你啦!”
康泰眉头深锁,他一向自认自控能力极好,当年那样深爱李安楚,都未曾象刚才那般失控过,本有些怀疑这宝珠香气有催qíng作用,但见麒弘闯进来闻了半天的香气,一点儿异常反应也没有,连看着鄢琪的目光,也仍然好象看着一个八字不和的人一样,显然这香气并无蹊跷之处,心跳不禁有些不均匀,深吸了两口气,问:“你说昨晚有贼,是怎么回事?”
“啊,是这样,昨晚半夜时,后院宝库的警铃突然响了,这个警铃是素素设下的机关,极为jīng巧,没有人破解得了,那个贼不知道有这道机关,以为迷翻了守卫和láng犬就成功了,没想到一进库门就触动警铃。小典追了很远,最后终于还是捉了回来,可是还来不及问话,这个贼说了一句‘我国至宝,定能夺回’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自断经脉而亡,在他的肩上,也有那个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