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恭身答曰:“儿臣,长年身处塞北,均是一望无际的糙原,人烟稀少就连树木也是少见。而蛮夷大都是糙原居民,都是为了掠夺中原的一些丝绸布匹钱财甚至是人口而常年骚扰,”说到这里我顿了顿,“他们根本不会有城寨,也不会用战车,每次和他们几乎都是小股的遭遇战或是大军的守城战。所以,若是出征攻打,必定是找出其王庭的真正所在,一举灭之之时。”
父皇听后点了点头,道:“可有什么计策?”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跪下,道:“有,但是……”我有点难以开口。
“说,无妨。”父皇挥了挥手,没看着我,还是继续看着兵书。
“是,”我组织了下语言道:“尚有三计,上为:绝户计。”
父皇一愣,转而看我:“绝户?”似乎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狠,直接灭了这些蛮夷。
“是,需联合户部,重力购买糙原羊群,只买羊不买牛,十五年之后糙原便会寸糙不生!而军部需大力配合,分成小股装着流民匪类,单骑入糙原,见一部族杀一部族,男为奴,女灭之,孩童也不能存留。五年之后糙原上只有男无女,此乃绝户。”我自知这计策实乃歹毒至极,但是若真的想釜底抽薪,此计上佳。我不死心,还加了一句:“不需二十年,糙原蛮夷将会土崩瓦解。”
父皇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我,而我低头垂眼。许久,父皇平静,淡淡道:“中计呢?”
“中为:开市。”父皇没出声,但是我知道他是在等我的解释:“停战jiāo好,互为通商。鼓励边境所有平民加入通商,并且不阻碍通婚,鼓励糙原人士入境定居,但不可入学,入朝,也不可中原百姓带过多嫁妆出塞出嫁,不出五十年,糙原同化,不复存在。”这招算得上是文招,但是没有上一计狠,快,有效,可也算得上的中等。
不过这次我学乖了,不等父皇开口,直接道:“下计,和亲。”
父皇一听和亲两字,怒气顿时蔓延开来,重重的将兵书扔在了书桌上发出很大的响声,狠狠道:“和亲?拿什么和亲?蛮夷尚不知耻rǔ!女子过去可以兄弟父子共用共娶共生子!男子娶那些女子?哼!那些女子可有德贤?有的只是男宠男奴,连相夫教子都不知,还一女配得多夫!——和亲!乃是懦夫之所谓!”
我看父皇的滔天怒意便知道此计是绝对不可能的,当年父皇也是力排众议不许和亲,从而主战。皇亲宗氏谁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去那种极寒之地受苦?还父子兄弟公用!又有谁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去那里忍气吞声,带顶绿油油的大帽子?
父皇的怒意并没持续多久,便冷静下来,看了看我:“别跪了,准备准备,下午随朕进京。”说完,又将书桌上自己摔的兵书再拿起来,继续看了。而我得了免跪的旨意也不跪着了,退下来直径到了后头,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我心里并不想回去,但是我不敢抗旨,尤其是在父皇大怒之后。谁知道这个时候说你不跟着回去会怎么样?以父皇的xing格惨的是把你打个半死拖回去,好的是直接敲晕了拖回去,反正他让你回去,你必须得回去。
皇帝的旨意,没有人可以违抗。手上的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我东西不多,薄被一张,两套衣服,五六本兵书,一副棋,长枪一杆,酒葫芦一个。除了马棚里的那匹老马,什么都齐全了。我将所有的东西都放置包袱里打包,便无事可做了。
此时一直不见的李冬来进来了,手里捧着一打红色的衣物,走到父皇面前道:“启禀皇上,棉衣已经备好了。”父皇头也不抬,道:“让他穿上。”便继续看书了。
李冬来捧着那红色的衣服向我走来,“三殿下,皇上体恤您衣衫单薄,特要奴才去寻了一件,您试试看。”
愣了愣……给我的?受宠若惊。
李冬来看了看我道:“三殿下。”一边将这套衣服抖开,展现在我面前。我坐在chuáng铺上看了看父皇,他没什么表示。我只能认命脱下盔甲,卸甲之下,衣服在白天的光线的照耀下可以看得到已经洗的脱了原来的颜色。解开衣带,脱下这已经旧的不能再旧的中衣不小心露出了打了补丁的袭衣。没想到,刚好被父皇看见了。
“你……”他看着我背后打着补丁的袭衣,顿了顿:“难不成连买件新的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