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心,你是怎麽了,今日突然这般喧闹,呃……”苦笑著忍过孩子的一个大力翻转,柳从眉竭力平衡自己呼吸,不想让已面露忧色的颦香更加心慌。
颦香放在他腹上的手给小少主狠狠踢了一脚,那麽用力,颦香都感觉到手心有明显震dàng感。再看柳从眉,冷汗几乎是瞬时就流了下来。
“主子,小少爷这麽闹,该不是要提早出来了罢?”颦香没了主意,慌慌张张撒腿就要往门口跑,“我看我还是先去找青神医过来看上一看。”
柳从眉正要叫住她,想说孩子刚九个月,胎动剧烈点不是什麽大问题,不用劳烦青霖;就听得门口一个冷若冰霜的熟悉声音,隔著门扇毫无感qíng的响起:
“放心,才6、7个月,要生也不该在这种地方生。”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柳从眉浑身血液几近凝固。
僵直著脖颈,怔怔转向门扉开启的方向。
雅重月一身气势恢宏的龙袍帝冠,背著光立在门口,美豔无双的面庞上是冷酷的微笑。
“朕的柳首辅,朕足智多谋的老师,今日,朕来迎你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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颦香一声尖叫,徒劳无用的扑向门口试图将门扇关掩,似乎这样就能保护自家主子不被人冒犯。
雅重月眼皮也不抬,手一扬,少女身子直直飞起,朝向一旁角落砸去。
砰一声巨响,额头磕上墙壁,吭也不吭的晕厥在地。
“香儿!”柳从眉心神一颤,挺著沈隆腰腹,咬牙就要起身。雅重月快如疾风,一个错步掠到chuáng边,牢牢将他按回chuáng上。
急喘:“重月,你!”
“有身子的人,动作幅度那麽大,可是对孩子不好哦。”暖热唇瓣凑到柳从眉耳旁,故意伸出濡湿舌尖,有一下没一下舔吻他耳朵。
柳从眉周身发颤,抬手想推开雅重月,却被那人一口咬住柔软耳垂,闷哼出声:“唔……”
“好敏感啊。”
皇帝如恶魔般压低声线,轻咬著他耳垂辗转吸吮,眯眼淡笑:“朕许久没碰过的这具身体,居然还是这般羞涩紧张……怀著孩子没让你变得放dàng大胆些麽?”
“请皇上自重,放开糙民……”
“朕这麽爱你,数月跋涉,茶不思饭不想寻你那麽久,你让朕自重,朕如何自重得起来?”手移到那兀自胎动不已的圆腹上,啧啧有声,“挺有朝气嘛,看来这些日子在你肚子里养得很好?7个月不到,大得跟快足月了一般……”
他身上有著不屑掩饰的杀气,直直冲进柳从眉心中,孕夫的心一下子沈到谷底。胎儿亦同时感受到来自生身父亲的妒恨杀机,惊惧的一缩,剧烈动弹起来。
柳从眉微张了唇,面色顷刻惨白,两只手紧紧护住腹部,痛苦低喘。
“很难受?是不是很希望那个姓墨的现在能从天而降来拯救你们母子?”
将柳从眉的痛苦看得分明,雅重月神qíng不改,依旧冷淡。
青葱玉指自他腹顶一寸寸游移,惹动胎儿本能的躲避,益发加剧了孕夫承受的胎动苦楚。
“没用的,他离开很远了,这座山上唯一的救兵,顾裳、青霖二人,此刻也已沦为朕的阶下囚……你倒不如想一想,如何讨好朕,才能令朕留你腹中那块ròu一线生机。”
柳从眉已说不出完整的话来,紧紧咬住下唇,困难的挤出几个字:“你、跟踪顾裳……”
“派顾裳进宫警告朕,柳从眉啊柳从眉,朕其实该赏识你的忠君护主之心。──前提是,朕还被你与九刑门门主勾结之事,蒙在鼓里!”
杀气bào涨,雅重月手腕微一用力,朝向柳从眉颤动不止的大腹使了几分力按下!
“呃啊!”
腹中突起锐痛,柳从眉再也无法稳住身形,痛哼一声,软了身子,朝後直直倒去。
雅重月将他软瘫身躯接入怀中,低头看他额头细汗涔涔,冷冷笑道:“宽心吧,朕留了手,不会让你腹中这个孽种落得这麽轻易。”
“重月,你……萍心他……”
痉挛著攥紧皇帝衣袖,柳从眉唇间翻滚著真相,却在与年轻帝王冷漠如冰箭的视线相对时,悉数冻结在嗓子眼里。
他……不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