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从眉笑而不答,反问他道:“皇上是否有迎立後宫之念?从眉可以嘱咐礼部著手留意。”
他见雅重月抓住男女之事不放,琢磨著皇帝也到年纪,怕不是开始思凡了?
──这口气,还真像是替他那远走大漠的爹娘行使父母之责啊!他雅重月要的不是女人,是权势!是他柳从眉把控了三年不放的帝国实权!柳从眉,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刻意装作不知?
真真可恶至极!!!
雅重月恨极,心念转瞬,忽然就起了一个极其yín邪之念。
意识蹿过脑海的瞬间,皇帝给自己的狠绝惊到,不由自主倒退两步。
“皇上年少气盛,便有所需要,也是人之常qíng。”那没有自觉正陷入危险中的男人,偏偏多此一举添加了最後一根稻糙,宽慰他道。
皇帝眼皮一跳,终是给气昏了头。
“首辅大人,朕有事要去栖凤宫一趟,但关於殿试安排尚有种种疑虑,可否劳烦先生去舞英殿稍待片刻?”
柳从眉颔首,恭送皇帝拂袖远去後,便随著九儿踏入舞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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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香第九章 (古风年下,生子)
第九章
九儿请柳从眉在偏厅稍坐,奉了杯碧螺chūn上来。柳从眉刚端了杯盏暖在手心,就听别的太监过来传唤九儿,说皇帝召见。
九儿便抱歉的对柳从眉道首辅大人,九儿就先退下了,您在此地候著皇上即可。
柳从眉不觉有异,微笑道:“你去吧。”
九儿踏出殿门前目光闪烁的回望了那茫然未知的身影一眼。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qíng,但是他没有提醒柳从眉的义务,不是吗?
他的天是雅重月,雅重月说什麽、做什麽,都是被容许的。
谁要这个柳从眉,总是要同皇帝作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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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英殿作为泉夜帝的寝殿,与历任皇帝寝宫有著极其显著的不同。
一般而言,人是喜光向阳的生物,作为一国之君的皇帝的寝宫,自然是通风良好,采光日照均属上乘才是。
但雅重月小小年纪,xing子便是冷厉yīn鸷,他更偏爱於yīn暗冷寂的环境。这舞英殿建立在远离宫殿群的偏僻角落里,承袭了主人的脾xing,总带著一股幽幽冷冷的空旷感,柳从眉每次踏入这间寝殿,都会感叹雅重月简直是把他自己流放在冷宫里。或许还不止於此,恐怕就连冷宫,都比皇帝寝殿有人气。
现下已是初冬时节,舞英殿yīn寒气息愈重,柳从眉在里面坐了约莫个把时辰,单薄的朝服承受著一股股过堂风,冷得他这个文弱书生不由得起身,轻轻跺脚呵气。
茶已经凉了许久,宫人来续过两次,见柳首辅唇色微白,好心的提议替他拿件大衣来御寒,柳从眉摇摇头婉拒。
在皇帝的寝宫里披著件大衣迎驾,纵然雅重月不怪罪,他也会觉得不合体统。
他对雅重月抱持著身为先生特有的关爱之心,希望亲手扶著他一步步走入正轨。对年轻皇帝该有的尊重,柳从眉一件礼数也不曾落下过。
又等了片刻,忽然听见距离偏厅不远处的内室里传出响动声。
“皇上回来了?”
宫人困惑的摇头:“舞英殿只有一个正门出入,皇上回来必然要经过前殿,再通过偏厅进入内室。”
柳从眉心念一动。
既然雅重月不在,顾守内室的九儿也应诏去了栖凤宫,那麽这是个探查皇帝暗室的天赐良机。
有臣僚对他暗示过皇帝私底下服用禁忌药物的可能,柳从眉却始终不肯相信。他看著雅重月长大,雅重月心xing高傲,怎看也不像会是依仗药物逃避现实的那种醉生梦死之人。
他沈吟了好久,决定亲眼证实一下那些谣言是否属於空xué来风。
雅重月在宫中其他地方的行为举止都在他掌控之中,如果皇帝要做出格之举,可能的隐藏地点只有那间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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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的门掩饰得极好,柳从眉在内室转了一圈,尝试了几个可能的机关,均碰了壁无功而返。
这间房里陈设并不多,样样都是上好佳品。华丽富贵归华丽富贵,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清孤僻感还是不减分毫。
柳从眉又查探了片刻,鼻端嗅到正对著东南角一扇屏风的墙壁fèng隙里,隐隐传来奇特药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