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已bī近到他脸颊,烫热的火舌已在慢慢!烤秦惜凌乱披散的长发,自发尾点点蹿烧的热度让秦惜毛骨悚然。
“雅重月,你想怎样!”
“朕父皇讨到的不是解药,他从青霖那处要来的,不过是焚香的另外一种变体药物。”雅重月停住恶意凑近秦惜脸颊的手,面无表qíng掐断秦惜耳畔烧去了半截的发丝,扬去细灰。一阵剧咳,他扔了火折,索xing在秦惜面前盘膝坐下,四周又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那种东西一日服三次,能维持意识清醒,但同样,原本累积体内的药xing会愈加变本加厉。”黑暗中秦惜听见他又在咳,像空风箱发出叫人心悸的gān涩钝响,但语气却是淡淡的,“朕时日无多,惟愿临死前能保留一些美好回忆,亲眼看著从眉完好无缺的陪朕走完最後岁月。所以任何人,朕也不允许前来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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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二更=v=
(13鲜币)第七十七章 藏心 上
柳从眉摇头示意无事,雅重月眼角余光这时仿佛才注意到昏迷一旁的秦惜,蹙起眉峰:“这人怎麽倒在这里?”继而又瞧见滚落尘土的豔红药丸,不远处泛著凛冽寒光的短柄匕首,脸色噌的一下黑沈下来。
但他什麽也没说,兀自拉著柳从眉的手往园圃外走。柳从眉道不能将人就这麽留在地上,想挣脱皇帝手返身去抱秦惜,皇帝的手却如铁钳般巍然不动,任凭柳从眉如何哄劝也不肯松开。
“子归回去休息。”执拗的重复这一句。
“不要再自己一个人。”又补上一句。
他在……担心?
柳从眉愕然注视紧紧抿唇的皇帝,他现下应当只有吃喝玩乐的思维,考虑不到更深层次的事qíng上去,但他竟然能四处寻他寻到此处来,而且显露出与孩童无邪心智不相称的担忧──莫非雅重月的病qíng有了起色?
“重月,你等等。”即将给雅重月拉出园圃,柳从眉试探道,“我……我有些难受,走不动。”
感觉到雅重月脚步鲜明的停滞少许,短短一瞬的犹疑。柳从眉顿时发生错觉,重月在思考此种qíng境该如何应对。
他甚至产生幻觉,雅重月会在下一刻将自己腾空抱起,一路抱回房中……
然而少许犹豫後,雅重月回过头,偏头打量他,说:“那休息,坐一会就不难受。”只在方寸之间,眸中一闪而过的打量已将柳从眉周身查看了个仔细,见他并未受伤也未显痛苦之色,於是继续隐藏住眸底深沈的qíng绪。
柳从眉与他长久对视,隐隐察觉出一股微妙的违和感。雅重月身上这种与前几个月不尽然相似的气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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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脉象依旧孱弱无力,杂乱无章。焚香药xing沈积已久,对身体造成损害一时难於恢复,他断然不可能在短期内好转。”雅月圆待仇大夫做过日常检查後,对掩衫自桌旁起身的柳从眉黯然道,“我也同柳大人一般盼皇兄好转心切,但今日我已反复诊脉,皇兄身子确实仍在日复一日衰弱。”
“……身体状况不容乐观,神智有否清醒的可能?”
“神智?”雅月圆怔楞片刻,“柳大人何出此言?焚香之烈,在於身体、心智双重摧毁,皇兄现今心智已与垂髫小儿无异,连饮食著衣尚不能自主,又怎会灵台清明?”
观其神色不像说谎,柳从眉不免对自己的猜想有了几分怀疑。这些时日与雅月圆相处,这个三王爷的秉xing正直可靠,与雅重月虽系一母所出,行事却颇有君子风度,他若说不是,与他所掌握的事实必然相去不远。
但今早那种突蹿心头的预感又是怎麽回事,莫非是他有孕在身,凡事多心?
还未想透彻,又听雅月圆继而道:“对了,柳大人清晨匆忙嘱我去易园一观,所为何事?将易园里外检视一番,园中花糙繁茂,并无异样。”
“你没发现……”话语戛然而止,柳从眉微顿,另提话头,“巡守的宫侍也未对你提起有何不妥之处?”
雅月圆诧异,不解柳从眉究竟在卖什麽关子。
清晨柳从眉自易园中散步归来,请人托口信给他去易园处理善後,当时他还以为易园所种花糙生变,药xing互制,对柳从眉孕体多所伤害。带了一gān在麒麟山药圃中栽培扶植的上等花木,行色匆匆赶赴易园,却见园圃各处绿意盎然,花香四溢,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