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重月要的不是xing命的重生,而是柳从眉对他qíng感的死灰复燃。
轻轻抚摸恋人鬓角碎发,雅少慕淡淡道:“我相信柳从眉对重月的感qíng。不论是师徒、君臣,还是另有它意,柳从眉定然会察觉出重月的不妥。他能够及时制止重月日复一日服用那种药物下去。”
若qíng意相许的对方都无法察觉异常,沧海复桑田,无qíng无意若行尸走ròu活著又有何趣味?
“孤注一掷,押对了宝,此乃上上签。”顺手接过南尧月手中收拾好的细软,雅少慕扶著他站直身子,“你要去中原看重月,我陪你。”
南尧月瞪他半晌,见那双桃花眼中忍俊不禁的笑意,是专属於老jian巨猾者的胸有成竹。
不假思索一口咬上那人肩头:“如果柳从眉未察觉呢?你要赔上重月的命?”
雅少慕夸张的呼了一声痛,借机把人揽得更紧。
懒懒道:“不至於啦。其实啊……那种药啊……真的是焚香解药哦,只不过是未完成品……身体衰竭只是表面上的副作用,不会真正伤及肌理。依据此前服食的分量,哪怕就此停药,重月应该也能安心等到柳从眉足月生产来救命了……”
“你连带重月也一起骗?”简直不敢相信这人竟然一气设这麽多局!!!
雅少慕语声最後再度被他自己心猿意马的亲吻湮没:“行大事者不拘小节,就让重月继续误会那药伤身好了,能够拐到人才是最最要紧。至於柳从眉,我正好要同你说说,我们做父母的,该以何种态度面对……”
“你不要总是边说正经事边……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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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小木日上三竿才洗漱完毕,自闺房中走出,手搭凉棚看著城门口一骑红尘远去的喧嚣景观。
吵闹一上午,这两人总算消停了。
满意的对自己点点头,没有卷入这场莫须有的口角中,实在是该庆幸她天生具有趋吉避凶的本能啊……
话说方才好像有听到爹亲说提亲?
提什麽亲?
事未临头就从不费神探究太多,天xing豁达的南小木很快抛开这个念头,慢条斯理从地上捡起弟弟的来信。
看到月圆又似抱怨又似宽慰的最後一段话:
“父皇,行事果决、出人意表虽然是行兵打仗的上等谋略,但用在自己儿子身上之前,也先琢磨琢磨对方有几个胆来承受吧……不是每个人都有你从王爷兵变爬上皇位的胆识和心计的……顺便一提,柳大人的事,也是你们该出面的时候了吧,我认为……”
再後来的一些字,南小木蜻蜓点水的掠过,没再细读。
返身回房抱起依依呀呀的小笑,一边逗,一边笑眯眯对他说:“小笑小笑,我们很快要当皇叔和皇姑姑了……有个比你小不了多少的小家夥叫你皇叔,会不会很得意啊?来,笑一个给皇姐看,乖……”
脸蛋红扑扑的小婴儿咧著嘴,握著小小拳头跟皇姐对视,两人眼眸都弯成了月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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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这才是真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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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胎动 上
二更刚过,雅重月趴在书桌上沈沈睡去。毛笔自指腹间滚落,滚到桌案边放置的笔架旁,发出一声轻响停下。
柳从眉闻声从自己正看著的奏折上抬起头,看见坐在太师椅里的皇帝身子前倾,倚靠著书桌,头埋在左侧胳膊间。右手还保持著提笔落字的姿势,只是已随著主人的昏睡而慢慢一点点倾斜到桌面上去。
放下奏章,柳从眉揉了揉眉心,慢慢撑著椅子扶手站起身。
五个多月的腹部已开始明显,站直身子後,他一手撑腰,略显笨拙的向皇帝走去。
雅重月呼吸轻浅,有点气血不足,趴在那里,侧脸苍白,眼睑下一圈青紫,是受药xing摧残的症状。柳从眉给他披上一层薄裘,缓缓踱到窗前将轩窗阖上,再返身回来将滚落的毛笔捡拾放入笔筒。
雅重月睡意朦胧中呓语了一两个音,似乎叫的是他的名字,但听不大出来是叫的从眉还是子归。柳从眉站在他旁边,轻叹口气,凝眸注视了皇帝片刻。
这些日子,停止服用焚香变体药物後,雅重月的神智并无众人预料中那般迅速减退,他仍然认得出人,日常公文批阅也能勉qiáng进行,只是人很容易累,常看著看著就睡沈过去。有时柳从眉与他坐在一处商讨,只要雅重月半刻锺不接话,再转过头时他一定就已经倚靠著什麽阖目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