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又不是不知道,这几年朝中没人服气他,要不是你私底下做大臣们的说客,才不会有人搭理那个毛头小子……”
“颦香,适可而止。”柳从眉打断她大逆不道的言论,紧蹙眉头,“他是皇帝。”
“皇帝又如何,你也不是自己爱坐这首辅位子!”
“……话虽如此,但当年雅少慕征询过我意见,我是允了的。没道理临阵退宿,是不是?”柔声哄她,“皇上若想收回皇家的势力,由他便是,正好趁了你的心意,我们回江南。”
颦香一想也对,转怒为喜:“但他把你撇下不闻不问,还是有点说不过去。再怎麽看主子你不顺眼,毕竟也当过他老师,尊师重道多少要有一点吧!”
“他不是为了那个原因……”
及时刹住话头,柳从眉摇摇头,苍白颜面又浮上病态晕红。
当时他清醒过来的第一个动作是掀去雅重月的面罩,但其实早在皇帝真面目bào露出来前,柳从眉就有了预感,他只是不甘相信,总想要亲眼证实方能死心。
面罩滑落的顷刻,雅重月比他这个受害者还要láng狈,连连倒退的样子简直像偷糖吃被父母抓现场的孩童。
但他二人都心照不宣,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事,远比偷颗糖果,要严重数千倍。
雅重月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俊美脸蛋像开了个五颜六色大染坊,各种色彩jīng彩至极的在皇帝面色间缤纷jiāo替。
激qíng余韵过後,柳从眉双腿仍在发抖,失去雅重月的支撑他不得不倚靠在墙壁上稳住身形。
定了神,冷了脸,柳从眉只问了一句话。
“为什麽?”
──为什麽一国之君的你竟下流至此,暗室中凌rǔ自己老师、臣属,一次不够,还要摸入房中做二次,我教过你的圣人之言,我督促过你的廉耻之心君子之仪孔孟之道,你全数抛在脑後。
恨一个人应该恨得正大光明,磊落坦dàng,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麽、你变成什麽样子?
他真正在意的,不是自己受的伤害,而是做出这些事的人是他悉心呵护的弟子,冀望深厚的皇帝。
“……子,主子!”
又在神游了,颦香挥手在柳从眉眼前半晌,她家主子眼神才慢慢聚焦回来。
“那我们现在怎麽办,安心待在行宫等皇帝召见吗?”
怎麽办……?
问得好。柳从眉也想问自己怎麽办。
回宫,装作一切都只是南柯一梦,若无其事上朝,每天面对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把所有不堪抛下去找墨愈梵,从此规避朝野,远离庙堂?
他走了那麽多步,末了发现每一步都无意义,付出心血换来的只是不知感念、任xing妄为的没长大的皇帝,十三年兢兢业业算什麽?
心绪杂乱,气血翻腾,胸口一阵阵烦闷yù呕。
雅重月留在他身体里的体液,他根本没有力气清理,行宫中也没有现成药材可以调配当日他饮下的那种避孕汤药。
只能祈祷自己这个特殊体质,不会那麽巧,一次就……
捏住被角的柳从眉忽然手一紧。
他回忆起来,昨夜,在雅重月进门前,房里曾经有过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穿著一模一样夜行衣的人,他模糊记忆里,似乎被他喂下吃过什麽东西──
那个从来未曾听闻过的男声,说了一句“为了确保怀上孩子”……
那药……
那药……
颦香看到主子的脸色忽然间变得惨白,两只手慢慢捂上自己腹部,薄唇颤抖,竟是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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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驾临近绛羲城,雅重月满脑子都是柳从眉一言不发凝望自己的表qíng。
换做几日前,雅重月即便於心有愧,也不至於柳从眉一句为什麽,就僵直到想不出言辞狡辩。
但当时柳从眉痛苦、失望的眼神直直盯住他,雅重月只觉千言万语汇上心头,堵得他差点窒息当场。
他开始无法正视他从前那麽憎恶过的柳从眉。
他开始怯懦,所以他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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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包子啊……
华丽的漫长的铺垫……
天气越来越冷了,缩在被子里就想睡觉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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