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身上慢慢散发出一点不易察觉的冷意,雅重月敏锐的看他一眼,忽然凑过去到他耳垂上轻咬一口:“qíng妃,你眼神变了哦。”
秦惜一凛,快速收敛心神,垂眸,柔声应他:“皇上,夕qíng一时之间,尚无法适应即将为人新妇的身份转换……”
皇帝停了步子,伸出轻软舌尖,顺著秦惜形状较好的耳朵外廓舔舐,吸吮,辗转,再一丝丝探入耳dòng中去,暖热湿濡。
秦惜身子禁不住的发抖,气恼羞愤,又怕他再看出端倪,垂著眼由他吻著吻著把自己推到一侧雕栏旁去。
忽然朝前方一抬手指:“柳首辅。”
雅重月顷刻从他身上跳开,秦惜眼前一花,方才还起了yínyù之心的君王已俨然一派坦dàng面目,欢天喜地奔到了台阶下方正抬首朝回廊上看来的柳从眉身旁。
“从眉,从眉。”黏黏的唤著那男人名字,两只手毫不避嫌的揽住男人削瘦的肩胛骨,“天寒了,你身子这麽弱,只穿朝服怎受得了?朕的裘衣你披上。”
说著,冰天雪地里呵著白气就去解龙袍。
柳从眉哑然,按住他解环扣的手:“皇上龙体要紧,请勿再做折煞微臣的举动了。”
“你就是不喜欢朕大庭广众下对你好是不是?”雅重月听话的让他把自己的手塞回袖子中去,有点哀怨的说,“你要朕纳妃,朕就纳;要朕不碰你,朕就真的忍住不碰你;什麽都按你的意思做了,现在朕只不过想替你披一件衣,你还是将朕拒之千里。”
“皇上对臣的感qíng,臣铭感五内,只恐无以为报……”
“好,你又端起架子,又对朕打官腔。”
“……皇上,上朝时间到了,先进殿去吧。”
雅重月站在原地不肯动弹,赌了一会气,忽然飞快左右睨了一眼。
这条上朝的官道其实是皇帝专用的,为了多看柳从眉几次,多赚眼福,雅重月下旨以後柳首辅上朝也必须经这条道,所以经常是从各自方向来的两人会在这条道上撞见。
雅重月就总是趁著四下无人,抓住柳从眉亲吻一番。
今天也不例外,他照例环顾一圈,没见其余宫女侍卫经过,便抱住柳从眉腰肢。
秦惜依旧站在回廊上,看得分明,柳从眉推拒不成,给皇帝拉到怀里狠狠亲吻。
不由唇角泛起冷笑:雅重月对自己不过是逢场作戏,调弄戏谑,他看待柳从眉和亲昵热吻柳从眉的样子,才真正是珍而重之、小心翼翼。
在皇帝的索吻中,柳从眉气息凌乱的把眸子半抬,向回廊上俯视他和雅重月的秦惜递过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秦惜冲他点点头,表示自己什麽也没看见,今天早朝之路上什麽也没有发生过。
雅重月感觉到柳从眉分心,不满的扳过他脸颊,更加深入放肆的追逐他口中香软。两人吞咽不及的唾液化为一缕缕银丝,顺著柳从眉被吻得红肿的双唇边晶莹滑落,yín靡媚人。
“早朝,皇……唔……”
“再吻一下下……”
柳从眉还想说什麽,终是作罢,一声无奈的叹息空自萦绕在胸腔里。
他的小腹已经有些鼓起,但天寒地冻,隐藏在厚实朝服下,暂时还不易为人察觉。
那日不曾成功落掉胎儿,此後雅重月又误以为他身子不好,送来许多补品,颦香每日变著法子炖给他吃。柳从眉不忍拂去贴身丫鬟的好意,硬著头皮喝下,慢慢的气色好转许多。
这念头瞬息万变过後,竟是善良之心占了上风,百般踌躇後柳从眉决定留下雅重月的孩子。
幼儿无辜,怎样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抚摸著微隆小腹,苦涩的想,他好好隐藏它的存在,不给那帝国之主知晓也就是了。孕期前几个月帮雅重月将朝中事务打点好,然後称病归乡,把孩子偷偷生下来後再返回朝堂,一切就神不知鬼不觉。
此事只有他和那个叫夕qíng的少女知道,若有风声走漏,要抓出别有用心的人也是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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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对怀中人的盘算一无所觉,把今天的份亲吻足够後,终於一脸满足,龙行虎步的踱进金銮殿听朝政去了。
秦惜眺望柳从眉低头整理衣襟,匆匆随著皇帝隐入殿内的身影,那抹yīn冷的嗤笑又浮上眼底。
他原本是想等柳从眉肚子大了,自己不打自招给雅重月发觉到,再旁观好戏;但现下qíng势发生了改变,再不拿柳从眉做点手脚出来,过几天说不定雅重月真会心血来cháo把他给压到龙chuáng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