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有事?”古月问着。
“想请您明早离开江南城。”玉郎君说着。
“为什么?”古月睁大了眼睛。
好问题,我也不晓得为什么。玉部君忍不住苦笑。李静托他这件难事,却死不肯把理由告诉他,果真是个苦差事。
“我不知道,我只是帮人带话。”玉郎君老实说着。
“…帮谁带话?”古月问着。
好同题,不过我也不知道。玉郎君叹着气。
“我不知道。”
老实说,如果有一个陌生人,来自官府,蔓你明早就离开你本来打算待上几天查帐的地方,又什么样不肯说,你会不会冒火?
理当是会的,不过古月看过多少大风大làng,自然也会晓得如果不是真有事,这个大捕头不会亲自走上一趟。
“…我得等一个红货,我后天早上就走。”古月说着。而这通常是最后的决定。
“不行。”玉郎君叹着气。
“为什么?”古月理应要问。
“我不知道。”玉郎君发现,自己除了遮四个字之外,实在投有办法回答什么。
“江南城又要出什么事吗?”古月问着。“是朝廷要我先躲开的吗?”
“你问得出这些话,就已经表示你知道的比我还多。”玉郎君叹着。
古月考虑了很久。
“谢谢你们,我不走,我等这件东西已经很久了,我也来不及通知那个换地方。如果我走了,这东西不是被带回,就是毁在江南城,我不能冒这个险。”
果然是商人本色吗?钱财重于生命?玉郎君一直在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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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大事,原来就是朝廷总算要对万虎门出手了。
玉郎君一直等到第一个烟火放上了天,才晓得李静的任务是什么。
整装出发,长刀在手,每个人都jīng神紧绷到了极限。
江南城是万虎门的大本营,每十户人家,就有一口是万虎门下的人。
“官差抓人!”
烟火一放,几百个官差就冲了出去,照着计划冲向了要犯的门前。
于是,宁静的江南城的夜,整个都乱了起来。
火光、哀嚎、求饶,以及因为拒捕而遭到斩杀的人,让整个江南城里乱成了一团。
军队也开进了江南城,此夜就仿佛是当年江南城事变的翻版。火光团团包围着江南城,“良民”莫不紧锁门窗,抱着菜刀在家里窸宰发着抖。
然而,万虎门人武功多不差,几个武功略qiáng的人多半拒捕。也因此,李静、玉郎君,已经要算是疲于奔命。
就以玉郎君来说,在他好不容易押下一个还在扭动挣扎的万虎门人之后,他身旁不远处的李静已经又杀了一人。
“怎么下手这么重?”玉郎君喘了几口气后,略为责备着。
已经杀红了眼的李静,只能叹气。
玉郎君不比自己,他能手上留分寸,他不行。走了个万虎门人,他一家十口就得赔命,由不得他下手重。
而就在这刀光血影中,却有人还嫌这时候不够乱似的,跑来找李静。
“大捕头!不好了!”
“什么事!”李静极度紧张,回起话来口气不会和缓。
“古少爷他去取货,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闻言,李静整张脸都白了。
“去哪里取货了!我不是千jiāo代万jiāo代,要你们无时无刻守在他身边?”
“可是古少爷不要人跟,说是会坏了信用,所以我们…”
“还不去找人,这么乱的时候,要是出了岔子,所有人都得把头jiāo出来!”
“我去找他!你留在这里压场子。”玉郎君说着。这事他本来就有责任。
“…拜托你了……你们几个,还不跟大捕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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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出事了?”
银货两讫,带着贷来的人,望着远方的火光只是皱眉。
“不晓得。”古月说着,一面把那用着皮囊装着的货件,小心地收到了怀里。
他们两人之问、一对一的这种jiāo易方式,是从古良管事的时候就一直有了的。
有些东西的买卖,是见不得光的。
“你回去的路上安全吗?”
卖方也是独自前来的,他已经穿起了斗篷。他自己是不怕,不过古月年纪小,所以他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