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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御史被禁卫军押了下,一头黑发散乱不堪,一睑英气却是不碱。
他早知会有今天,死得其所!
…然而,不能劝得玄武回头,他是何等的心痛。但愿他的死,能让其他人觉醒,再度向玄武帝进言。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然而,就要即将行刑的时候,却是跑来了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子。
只见他金冠紫袍,竟是当朝太子。
不好,此时圣上怒火正炽,莫要牵连太子!
“慧儿!快退下!”杜御史连忙喊着。
然而,那玄慈却是已经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玄武面前,咚的一声跪了下。
“儿臣恳求父皇开恩!”
“开什么恩?”玄武只是冷冷说着。
“杜御史是父皇赐给儿臣的师傅,儿臣正当领受教诲,父皇开恩!”
“你的师傅?这样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护他了?”
“是!”
“慈儿!退下!”越听越是心惊,那杜御史就是怒声喝斥。他死得其所,但若牵累太子,他就是千古罪人!
“把太子也绑了,一起斩。”玄武坐在软椅上,不在乎地说着。
“不要啊,皇上!”那杜御史此时才真的被吓得魂飞魄散。
然而,皇上有令,几个禁卫军就是连忙将太子也五花大绑了起来“还不斩?”
看鄢两人虽说已然被绑,刽子手却迟迟不肯动手,玄武就是不耐烦了起来。
然而,皇上不耐烦,一旁的禁卫军跟太监总管却也是急得像是什么似的。杜御史就算了,如果连太子也被斩,那怎么得了?
“…这斩了也未免太过便宜了吧…”
耳边听得一人说着,玄武就是忍不住挑起了眉。
待要转头过去,却是一个禁卫军开的口。
“你刚刚说什么?”玄武问着。
好大胆。几个禁卫军队长跟太监总管都为他捏了把冷汗。
“一刀下去就没了,他们倒图个痛快。不如都调去造陵寝,日夜劳作,叫其他人也能有个警惕。”
有些像是在为他们求qíng,然而那语气更像是真想让他们更受折磨,玄武看着那个禁卫军,真有些不晓得该如何决定。
那个有着平凡样貌的禁卫军,身上带着刀,用着不屑的眼神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太子两人。玄武看着他的侧脸,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然而。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却也说不出来。
“不行哪!”此时,一个太监总管顺水推舟,就是如此嚷着。“太轻了,应该调去运石!”
所有建造陵寝的石料,都很讲究,大多是从西南运来的。运石这份工苦得不像话,多少人累得半路倒毙。
玄慈本已有死亡的觉悟,然而竟然会有人敢帮他说话,这个事实让他有些震惊地抬起了头。
那个平凡的禁卫军正在看着他,用着不屑的眼神,说着恶毒的话语。然而……那双眼睛……那双眼睛……
玄慈看得呆了,根本就出了神。而他那看着禁卫军出神的样子,让玄武就是有些警觉地再看了看那人一眼。
然而,略显瘦削的身材,不高的个子,平凡的样貌,混在一堆禁卫军中根本就不起眼。
也许,玄慈是因为有人帮他说话,因为感动,所以才看得呆了。
而那太监总管才刚开了口,所有人就是一搭一唱地想着更多处罚的方法。还有人说着要两人在每日早朝时跪在阶下呢。
一旁的人越说就像是越兴奋,而其中的玄武帝却只是不吭声地看着眼前跪着的两人,迟迟没有决定。
也因此,众人一边说着、一边就是流着冷汗。今日,这两人是死是活,实在没个定数。
就在此时,最先发言的那个禁卫军,却是噗哧一笑。
这一笑,让在场的人都惊得呆了。
在这危急的时候,他竟然敢笑?
“你笑什么?”
这次,玄武没有回过头,他就只是问着。
“这场景好像一个老故事。”
“说。”
“七个王爷要处罚一个犯人,二王爷说砍了他的手,三王爷说砍了他的脚,四王爷说这个要凌迟处死,五王爷说这个要抄家灭族,六王爷说要发配边疆,七王爷说要处宫刑。这时候,大家都在吵闹,每个人都说自己的方法最好,只有剩下的一个人没有说话。这场景,不是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