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笑得好是灿烂啊,可左长风却是为着他担心。
“你怎么上京来的?”
“还不是因为你。”古月说着。
“我?”
“有人暗杀皇帝,你是第一个赶到的人,身份又可疑,你说呢?”
“怀疑我做什么,如果真是我,他们阻止得了吗?”左长风没有好气。
“唉,他们怀疑的人可多了,只是不会少了你一个就是。”古月说着,就是拉着他的手。“来啦,我们上去喝酒啰,我们好久没见面了,聊一聊吧?”
……他怎么拒绝得了古月。
深深叹了口气,左长风就跟着古月上楼去了。
可临上楼前的回头一瞥,却是见到一楼上的一个人。
满满的客座上,一个男人正抬起头看他。那人是皇帝贴身卫士中的一个。
左长风连忙转回了头。
“怎么啦?”古月问着。
“下头有一个人在看我。”
“下头有几十个人在看我。”古月取笑着。“你可跟着这酒楼的小主人上贵宾席,不好奇的人可少了。”
“古月……”
“我可帮你说了不少好话,就算为了谢谢我也一定要喝上一杯。”古月说着。
“你说了些什么?”左长风有些紧张了。
“能说什么,我才跟你见过一面不是吗?”古月眨着眼睛。“好啦,快上来啦,不要管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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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古月在一起,那感觉真是很好。
回去自己房舍的左长风忍不住满足地叹了口气。
一扫yīn霾不说,整个人都神清气慡了起来。
两天的假期过得其快无比。没多久,左长风就重回了岗位。而这次,是守着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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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帝的贴身卫士,本有三十人。死了七个之后,他是第一个加入的人。
二十四个人中,二十一个人分成三班守卫,剩下的人就是休息著。早朝时,中膳后,就寝前,是一天中三个jiāo班的时候。
也因此,当左长风前往jiāo班时,玄武帝是正要就寝着的。而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左长风就是忍不住从窗外担心地往里头瞧上了好几次。
“担心?”身旁的一个卫士低声问着。这些玄武帝的贴身卫士。个个当初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也因此,比起禁卫军的粗旷,多了许多文雅之气。
“怎能不担心,毕竟先前才出过乱子。”左长风叹着。
“上次过后,饮食都是试过毒的。圣上就寝前,寝宫也是搜查过的,应当不会再出问题。”
“嗯……不过,这许久了,怎么皇上……”左长风指着那盏还没有熄灭的灯火。
“这不少见,皇上常常没有办法合眼。”那人还是温和地跟着左长风说着。“有时候,这盏灯火就这么地点到了天明。有时候圣上会去石牢……你晓得的……不过自从玄华王死了以后,大部分圣上都只是坐在这儿看着书。”
“他可以去其他的嫔妃殿里。”左长风指着其他帝王理当会做的事。
“不晓得为了什么,之前皇上还常常去艳妃那儿过夜,不过自从皇女产下以后,皇上就不去了。”
……艳妃…
“左兄弟,你晓得吗,我们之所以会甘心在这儿做个守更卫士的原因?”那人的语气很温和,却有着说不出来的坚决。“我们要玄武帝平安百岁。”
自然了,以这些人的才俊,在武林里也该是一时之杰。左长风看着他。
可那人却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漫漫长夜,左长风又忍不住从窗外看了进去。可这次,却是与着玄武帝四目相对。
左长风连忙转回了头。
太失札了,姑且不论那人身份,怎有人一直打量别人的寝宫呢。
然而,那盯在他背后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显著,到了最后,忍不住还是回过头的左长风,又是迎上了玄武帝的目光。
那对眼睛炯炯有神,左长风有些看得呆了。然而,就这么地相望下去,只觉得脸颊越看越是热了。也因此,左长风连忙就是把眼睛转了开去,宁可看着地上,也不肯再看向了寝宫里。
他到底在做什么呢,怎么一直盯着人家瞧。一个是早该就寝的皇帝,一个是理应专心守夜的卫士,就这样在深夜里痴痴相对,到底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