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追了。」缓缓从门里走出的醉仙教主,只是低声说着。
「敦主!」几个少年少女连忙迎了上前,而华清江却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会生气,是理所当然的。」那醉仙教主只是轻声叹着。
离开了醉仙敦,华清江只是抿着唇、冷着脸,往江南城的方向走了回去。
可这一见,却是心惊瞻颤,叶庄固然全毁,就连人,也不知所踪。
……想到了叶月明先前jiāo代过的话,华清江往靖州城的方向走了去。
一会儿热、一会儿冷。冷的时候彷佛落入冰窖,热的时候仿佛身上的皮肤都要着了火。他晓得,这是千针错的毒要发了,虽说莫言前辈压抑了、解去了绝大多数的毒xing,然而,那体内残留着的余毒,还根深蒂固地在他体内。
就像是……就像是晓秦一样。那仿佛前生就已相遇的错觉,让他忍不住意乱qíng迷……
可是……他是风,他是火,他是夺人理智的罂粟花……
他爱男人,他要男人,自己只是提供他需要的一个男人。他真正爱的是刘文,尽管他口口声声说恨他,他也只爱刘文一人、只要刘文一人……
万籁俱寂,以天为帐顶,以地为铺盖,自己将会在怎样的美景里死去。
对不住了,叶大侠,枉费你的知遇之恩。对不起,师父,没能照你的心愿让华山发扬光大……抱歉,晓秦,到了最后,还是让你孤零零的一个人……
风声悦耳,刮过玉铃铛的声音清脆响亮。
「……走的留不住,梦里的又是谁……」
在那悦耳的、温柔的歌声之中,意识渐渐远离了。迷迷糊糊中,他总觉得晓秦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清江……清江……」
那醉仙教主抱起了他,只是心痛地抚着他的脸颊,吻着他的额头。两行清泪落在了他紧闭着的双眼之上。
于是,华清江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那人,不就是他的晓秦吗?他在生命的尽头,终于还是见着了他最后一面。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清江!……」那醉仙教主哭得几乎断了心肠。
我的晓秦,别哭了……今生无缘,来生……来生……
「唉,醒了醒了!」
当华清江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围绕着他的少年少女,就是又哭又笑地抱成了一团。
迷迷糊糊之中,他只记得自己走在一座桥上呢。在那桥上,一个老婆婆还笑笑着捧了碗汤问他。
……要不要喝呢?喝了之后一切归元,你若不喝,就得再受一次前世苦楚。
「……我都遇上孟婆了,是谁拉我回来的……」
「教主,教主!您瞧瞧,会说笑话啦,准没事了。」
「清江……」
在他眼前的,不就是那已经哭断了肝肠,形容消瘦的刘晓秦?
罢了,罢了,生死都走上几遭了,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晓秦,你过来一些。」华清江轻声说着。
「好……」闻言,那醉仙教主就是走到了他的身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以后,你如果再有『需要』只能找我一个,晓得吗?」
「……我都担心死了,你还……噗……你还说笑!……」
「唉,笑了笑了,美男子一名,好过美酒百升。」
「嘘!小声点!」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缓缓抚上了刘晓秦的脸,华清江只是轻轻笑着。「我不爱别的男人看你的样子,以后只笑给我一个人看,好吗?」
「……为你哭、为你笑,为你歌唱,为你入梦……」把华清江的手抵在自己的脸颊上,那醉仙教主只是轻声说着。
……刘文……要不要暍呢?喝了之后一切归元,你若不喝,就得再受一次前世苦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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