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晓得这么容易摆脱,就该带着忆qíng他们走了……师叔?师叔啊……」萧子灵小声喊着。
「……多了你一个就夠我cao心了,还多两个?」谢卫国只偏过了头看了他一眼。「别以为简单,要不是天色没亮,还得跑上两个时辰。」
「……喔。」萧子灵小声应着。
「……晓得吗,重要的人要先保护着。」谢卫国说着。「不然,就算胜了,也只是终身的悔恨。」
「……师叔指的是我?」萧子灵批着自己的鼻子,故意咧开了嘴笑着。
「……是啊。」谢卫国没有好报地说着。「不把你平平安安送回去,我……」
谢卫国一语过后,却突然停了口、停下马。
看着谢卫国突然静默,萧子灵也是连忙勒住了马,待在了旁陪着。
两人身旁,滚滚的贡河水,依旧向着海大流去。萧子灵看着谢卫国,却是突然地在喊了一声,仿佛是想着了什么似的。
「怎么办!忆qíng跟玄武增,可路上要是遇上了什么事qíng,可就糟了!」
「……他们不会有事的,有人跟着。」谢卫国回答着。
「谁啊?」萧子灵连记凑了上前。
「……高手。」谢卫国看了他一眼。「看来没有歹意。」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萧子灵朝着谢卫国笑着。
「……心机太重。」谢卫国苦笑着。
「好啦,师叔,我们走了。」萧子灵扯过了谢卫国的韁绳。「等我们找到了书屋他们,过了huáng河,加到了山荘去,我们的任务就完成啦。到时候,看师叔想要遊山玩水,还是整天待在山荘里睡大觉,我都陪着师叔。」
「你没其他事做?」谢卫国一边让他拉着,一边苦笑着。
「做人哪,要感恩图报才行呢。」萧子灵故作正经。「今日要不是师叔帮我,我早被砍成七块八块的了。」
「……看不出来你还倒有孝心。」谢卫国挖苦着。
「……是啊。」蒸子灵微微叹着。可是报答的人,却又一个一个地走了。
一边与谢卫国并行着,蒸子灵也是看向了河面。
「师叔,你想不想忆qíng。」
「……才不到一天的时间,就犯相思啦?」谢卫国没有好气地说着。
「……才不是呢。」蒸子灵转头看着他。「只是突然少了个人,总觉得有些冷冷清清的。」
「……你说这话,你的玄武会器的吧?」谢卫国瞄了他一眼。
「噗。」蒸子灵忍不住笑了一声。
「赶个三两天路就见得了面。」谢卫国微笑着。「到时候可别冷落了玄武。」
「才不会呢。」蒸子灵吐了吐舌。
策马上前,萧子灵走了一会儿的马,接着伸了伸懒腰。
真好。就快回山荘了……外头虽然有趣,可却是乱七八糟的。怎么也没有山荘好……
说也奇怪呢,想当初被关在了山荘里,整日只想逃了出来。可等到来了外头,却是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也许,因为那是遊子的根吧。飘啊飘啊的,总要有个可以回去的地方。
不晓得师叔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呢?
于是,萧子灵也看向了河面。
那滔天的巨làng,有着说不出来的魅力。仿佛整颗心就这么被拉上去。河水流向大海,落地终要归根。
就这么地看着,之前满满填着心里头的爱与恨,似乎,就这么渐渐淡去了。
经历了恶梦般的一夜,所有的亲人都死去,憎恨以及孤独的恐惧是他心里唯一感受得到的,可如今,却是没有这么锥心刺骨了。
师尊的去世,曾是心里最深的痛,可如今……
身旁的谢卫国停下了马。
蒸子灵加过了神。河岸上拦着两具已然有发臭的尸首。向上的鎧甲尽管沾着泥沙,依旧在朝阳下闪闪发着光。
「可好在这战争已经停了。」萧子灵微微一笑。「希望这是最后的两个人。」
「不一定。」谢卫国说着,带头转了个方向。「玄武帝没死,这事没个定数。」
「玄武又不会惹事,师叔怎么提到他啦。」萧子灵跟着。
「……他可也曾是一国之君,如今安危脱困,想要复国是理所当然的事qíng。」谢卫国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