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玄英趴在了地上哭着,而冷雁智则是连忙撕了自己一片衣袍,绑住了小孩儿的大腿,接着就是撕开了小孩儿的裤脚,弯下了腰替他吸着毒血。
站在了一旁,见着了这个场景,女子只是呆呆地看着。
「与你一谈,好吗?」
随着一道衣袖飘过,呆愣的女子就让另外一个女子拉了走。
英儿……临走之前,回过了头,也见到了自己孩儿呆呆地看着自己。
舍不得,然而,也晓得他是安全的……
无奈地挥了手,女子便随了也施展轻功走了。耳里听得两人的对话跟足音,然而眼前却是饱受惊吓的小孩儿,冷雁智也随她们去了。
只是,好不容易把脏血都吸了出,才刚抬起了头,却见到了那小孩儿朝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举着挥了手,可真不晓得是该哭还是该笑。
叹了口气,然而心却是定了下来,把小孩儿打横抱了起,冷雁智走回了京城的方向。
「……还疼吗?」
等到了小孩儿的注意力回到了自己身上,冷雁智无奈地问了。
「……嗯!」看着他,玄英大大点了头。
「……我可给你吓死了。」冷雁智一边走着,一边叹着。
「不怕、不怕。」玄英拍了拍他的胸膛。
「……还真是谢谢了。」冷雁智无奈地说着。
「莫去江南,师弟。」
莫去江南……
拗不过玄英,天微微亮的时候,冷雁智睡在了玄英身旁。
让御医看过了,说着无毒残留,还是开了解蛇毒的药方跟镇定安神的药剂。
可那终于昏昏沉沉睡去的玄英,却怎么也不肯放他走。于是冷雁智也只好陪着他睡了。
衣裳让他抓着,冷雁智侧躺在了chuáng上,只担心着传了肺疾给这个孩子。
可幸好,那时有时无的轻咳,今夜似乎缓解了下来。也因此,难得一沾上了枕,就也沉沉地睡去。
也许,那御医也开了镇定安神的药方给自己了。
可就在昏沉朦胧的梦境里,眼前出现了江南美丽的风光。
垂柳青青,波光粼粼的湖面闪耀着睛朗的日光。不远睡,那长桥上,走着些许的行人。
吟唱着诗词,痴痴看着山光湖色,这些个文人雅士想必无论何时都只想着吟风咏月吧?
冷雁智轻哼一声,却也忘了自己本也是这梦中的一个过客,负手独行、沿着湖边,任那清凉的、chuī过了湖面的风拂上了脸颊。
却也不晓得是怎么了,自己也走向了那些文人雅士的桥上了。
只听得了两旁的咏唱之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冷雁智只觉得心烦到了极点。
「别唱了!」冷雁智回过了头,低声怒喝着,于是那站在了长桥两旁、正对着湖面吟唱着的士人都回过了头。
冷雁智退了一步。
不是因为真怕着这些文弱的书生,而是因为……因为那脸……此时回过了头的,至少也有五、六十人的书生,脸上都戴着那张有着小疣的蜡huáng面具。
冷雁智又退了一步。
大口喘着气,慢慢退了去,冷雁智睁着眼睛看着那些人,只觉得脑中一片的混沌。
就在此时,有人搭上了自己的肩头,于是冷雁智回过了头去。
一样是戴着人皮面具的儒士,却是静静看着自己。
而在他伸手取下面具的时候,那人没有拒绝。
取了那张面具,一张有些苍白然而却又熟悉的面容就是让他捏着面具,却是喘不过气了。
心脏几乎要跳出了胸膛,他的眼睛望着他,再也移不开去。
张开了嘴,他想说话,喉头却是发紧,胸膛也像是要炸开了一般。
不要是梦……不要是……抚着他的脸,冷雁智只觉得眼前一片的迷蒙。
好久不见了……真是好久不见了……只要是死前能见过你一面,就值得了……就值得了……就值得了……
「咳咳……咳咳咳咳……恶……」
那剧烈的呛咳让他醒来,可却记得身旁睡着一个孩子,冷雁智连忙转了过身,抓着自己胸口、捂着被褥就是剧烈地咳着。
大风之夜,一夜的追逐,不成眠的无数个夜晚以及心力jiāo瘁的数个月,让他这一咳就是再也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