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啊。」萧子灵挡在了门前,怎么都不让他出门。「他怪你,我不怪你啊。还是你怪我……」
「他晓得了。」提着包袱,唐忆qíng低声说着。
「那又怎么了?要走也是他走!」萧子灵喊着。
「……我……」将包袱放在桌上,唐忆qíng只是低声叹着气。「对不起,今日我心里乱得很,所以才捺不住气。」
「……你早该生气了。」萧子灵说着,走了上前。「我还在想着,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动气啊。」
「……想起那事,我本来已经是心平气和。」唐忆qíng低声说着。「就好比石青这个名字,我早就让他死在华山脚下了。」
「……可你……」
「……想起了昨日的种种,我只是自惭形秽。」唐忆qíng低声说着。「我只是愿让那过去都死了。」
「忆qíng……」
「在以前,他们说我是冷血的妖怪,水xing扬花的狐狸jīng,人尽可夫的男jì,我都能忍……」
「忆qíng!」萧子灵连忙喊停。
「……反正,我就是如此的……如此的卑贱。」唐忆qíng的眼睛红了。「反正,我做的所有事qíng,都是错的。都是邪恶、肮脏的,只要是我做的事……」
「忆qíng……」
「可如今……」唐忆qíng擦着眼泪,微微苦笑着。「我想,我是给惯坏了。给你……跟大哥惯坏了。好丢脸……」
「有什么丢脸的,我就是你的人证。你给人家胡乱诬骂着,生气是应该的。」
「我诬你什么了?」站在门外,华清雨沉声说了。「你说啊……把你的藉口……你的故事,都说了出来。」
「谁需要跟你解释什么。」萧子灵回守头,就是说着。「你惹的祸还不够吗?不是说要走了吗?」
「……你要听,我就说。」唐忆qíng说着。「反正,你要是不信,也由得你。」
「令师叔是我杀的没错。」唐忆qíng说着。
「……你承认过了。」
「……可是,是令师叔要我下的手。」
「胡说!」
「……令师叔他,身中剧毒,见你为他日夜奔走、神色凄惶,也只得暗暗忍着剧痛……可就是日复一日,痛入骨髓,铁打的汉子也在夜里号哭了起来。于是……我不忍……」
「那一夜……他要我动手。」唐忆qíng说着。「所以,我就借了他一把匕首。可他却连匕首也拿不稳了……所以,我涂上了麻药,割开了他的颈子,左右两刀。」唐忆qíng说着。
「那血流了我满脸,可我不后悔,这是最快、最舒服的死法。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醒……我武功虽差,用毒、用药,却也有一定的火候。」
「胡说,师叔他……」
「你师兄……也是死在我手里的。」
「是他拿剑要来杀你啊!」萧子灵喊着。
「嘘……可要是我没拿药骗柳姑娘,柳姑娘跟他师兄也不至于一死一伤。」
「可是……要不是那泼辣的柳练羽要下毒害你,你……」
「……可也是我,先抢了她的丈夫。」唐忆qíng低声说着。「就如同他师叔……若不是……我与师兄串通,让师兄下了毒,他师叔不至于受那毒伤日夜折磨。」
「忆qíng……」
「……万般的事,说来可笑。我虽不服,却也……撇不清那因果。」唐忆qíng对着门外说着。「你要我的命,我自该给你。然而……如今,此身已不是万般无用的石青,亦非那渺小卑微唐忆qíng。我是……我是大哥捧在手上的柳青青,歃血为盟、结发以誓,永生永世绝不负他。因此……但望华大侠忘却了石青,看在他也险些命丧你手,大人大量,就当他早已命丧华山了。」
「……才几年,你就已找了别的男人。」华清雨听了,悲极、痛极,竟然仰天笑了起来。
「……我本就是那水xing扬花的狐狸jīng,华大侠早日识了清……也是好事。」
「……那人,有什么比我好。他于你这邪门妖道坑瀣一气,就不信我杀了他、断了他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