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结束这一切,还清了古长老的债以后,就这样吧……
可是,对于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他要怎么还他的债。
突然间,一阵的发昏,唐忆qíng连忙抓紧了身旁的座椅才没有就这样跌下马车。
怎么了,让太阳晒得昏头了?
唐忆qíng连忙把马车停在了树荫下,重重喘着气。
可不是,这头昏得厉害,胸口也发紧。眼前闪着飘移的白色光芒,比此时的阳光还要炽烈。
虽说赶时间,然而他可也不想就这样赶车赶到自己栽下车去。还是休息一下的好。
唐忆qíng有点蹒跚地爬进了车厢,正想在萧子灵的身旁躺下来休息。然而,一见到萧子灵的脸,唐忆qíng那本来还有些浑沌的脑子登时就醒了一大半。
萧子灵的嘴唇都发黑了。
「子灵?」
唐忆qíng伸出了手,战战兢兢去摸那脉搏……还活着……唐忆qíng登时松了口气。
「子灵?子灵?」唐忆qíng叫着、摇着。然而,萧子灵还是没有反应。
唇色发黑,不是窒息的话,又会是什么?
中毒?
可是,这荒郊野外,又有谁会来下……
乾粮……
唐忆qíng连忙把车厢角落还剩下的一大包硬面饼翻了出来。
萧子灵不肯再受丐帮的恩惠,两人又赶着要去追谢卫国。所以,萧子灵跟他是分头两路去采购。萧子灵买路上吃的乾粮饮水跟点心,他则是去雇马车。
正在唐忆qíng一边颤着手,一边仔细地闻着、舔着硬面饼时,一声清脆的、不过却是让他从心底发出寒意的娇笑,从车外响了起。
「忆qíng师弟?你在里面吗?」有如铃声般清脆的声音,然而……他却是知道……
狠狠咬了下手指,唐忆qíng把鲜血淋漓的手指伸进了萧子灵的嘴里。于是,那鲜血染上了萧子灵的唇,反倒让那张苍白的脸上,突兀地染上了一抹妖艳的红。
唐门人,自小浸yín在剧毒之中,尝遍了百糙,体内也留着抗毒的宝血。
尽管根治不了,但希望多少能撑一些时候……
唐忆qíng有些着急地抚着萧子灵汗湿的黑发。
「忆qíng师弟?你不出来的话,我就要进去找你罗?」好温柔的声音,可是,唐忆qíng却是神色惊慌地咬着唇。
怎么办……怎么办……
「忆qíng师弟?」
唐忆qíng从布帘后钻了出来,而一个女子正趴伏在不远处的树上,带着充满了兴趣的眼神看着他。
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女子,露出了一大片的苏胸。颈上带着几大串五颜六色的琉璃,从树上垂了下来,迎着热风,清脆而悦耳的声音在唐忆qíng的耳里,却彷佛是世上最为可怕的声音。
一见到果然是她,唐忆qíng的脸色整个都白了。
可怕的六师姊,自小就折磨他到大的六师姊。
「我可爱的小师弟,原来你还活着啊。你说,怎么赔我,我可是哭了好几个月,眼睛都肿了呢……」女子踢着脚,笑得一副天真烂漫,脚上的金铃也清脆地响着。「怎么了,不请我进去坐坐?我们好久没见面,也该好好『聊聊』了,你说对不对?」
「……你下的是什么毒?」唐忆qíng的声音有点乾涩。
「唔,还没取名字呢。」女子歪着头思索着,似乎还带着些稚嫩的娇气。「没办法啊,我还没在人身上用过呢,就连药xing也还不晓得,怎么取名。你说呢?感觉怎么样?」
唐忆qíng默默赞叹着自己的幸运。这热人的天气,让他的食yù大大降低,相较于萧子灵的大快朵颐,他只咬了一小口面饼。
「只是觉得有些昏眩。」唐忆qíng尝试冷静地说着。
「这样而已?」女子似乎有些惋惜。「唔……不过,你可能不太准,里头的那位呢?死了没?」
「他只是睡着了。」唐忆qíng说着。「我怕惊醒他,也没再看些什么。」
「喔?真的?没骗我?」女子眯起了眼。
「……不信的话,可以进来瞧瞧。」唐忆qíng说着。
「……我还以为你们的感qíng不错。」女子依旧是笑着。「一路把你背下华山的恩qíng可大的呢,你是这种恩将仇报的人?」
「……要不是他们,我用得着眼巴巴上华山捱上那一剑吗?」唐忆qíng不自觉得抚上了胸。又在犯疼了,偏偏就在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