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咋了舌,只暗中道了个糟糕。
「所以咯,想必是我的不对……」古良又拿过了一张新的纸,开始写着。
静默了约莫两刻钟,众人面面相觑的两刻钟。
拆好了信,封好了泥,古良把信jiāo给了那个在他身旁发着抖的人。
「把信亲手jiāo给你们帮主。」古良站起了身,拍了拍衣服。
不顾众人yù哭无泪的表qíng,古良开始收拾着行囊。
「既然他做主,看来就不用我这么多事了。我回江南去,你叫他自己再找个净衣长老。」
「长老!长老!」
官道上,古良背着轻便的小行囊,悠悠然走着。没人敢拦他,不过,身后倒是跟了一大群不断求着qíng的小伙子。
「长老,您也知道的,帮主就是这个xing子嘛……」
「就是说的,长老。要不然,我们给帮主稍个信,请他给您陪个罪,不就没事了?」
「对啊,长老,帮主不懂事,您就别在意了……」
「长老,您走了以后,大伙儿又该怎么办啊?」
「呜……长老……」
「古良!等一下!」只见huáng沙漫漫,萧子灵策马追了上来。
勒住了马,停在古良面前,萧子灵迟疑地看着古良,而后者则毫不在意地绕过了马匹。
「古良……」萧子灵懦懦地开着口。「只是三千两而已……不用做到这么绝吧……」
「这不只是钱的问题……」古良没有停下脚步,越走越远。「这是我的原则问题。」
「……我还你就是了!」萧子灵眼见古良就要消失了踪影,连忙喊着、策马跟上古良。
「三千两就想打发我?我的人格就值这么一点银子?」
「……我还你四千两……」萧子灵勉qiáng说着。
「说定了。」古良转过了身子,走了回去。
简直就是一场闹剧……在心中哭泣着,萧子岭含泪画了押。
古良就只是抱着手在一旁盯着。
也许我真要替他做牛做马一辈子……唐忆qíng有点绝望地望着。
「师兄……你……你多少吃一些好吗……」
谢卫国低声不住劝着,然而他面前的人却还是没有反应。
只见眼前的人日渐消瘦,那一盘晌午才亲自端进门的菜肴,看来还是仍得再端了出去。
自从醒转了之后,冷雁智便没有开过口。
看着冷雁智冰冷的侧脸,谢卫国只是微微低下了目光。
平和……的日子延续着。就当长老继续喝着补药,而唐忆qíng在萧子灵的惊喜中开始学走路的时候,一匹快马把信送给了长老面前。
「凡事都有先来后到的,兄弟。」几个早已等了一个多时辰的人狠狠说着。
「十万火急的事!」那人把信递了向前。「长老!十万火急的事!帮主说,如果您不赶快回来,他就要亲自杀过来的!」
「喔?那正好。」接过了信,长老一边斯斯文文地拆着,一边缓缓说着。
「我顺便剥了他的皮。」
「……我想见你?」低低的声音。
「小孩子偷看什么。」长老一把将萧子灵的头推了回去。
「……我还以为是什么机密大事嘞……」萧子灵叹了口气。
「这是暗号,小孩子不懂的。」长老悠悠然地说着。
「……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是的……晚辈在帮里还有一点事qíng……」
「……那么,你多久之后可以回到庄里?」
「快则一个月,慢则约莫半年……」
「……我叫莫言跟着你可好?」
「多谢您关心……只是……」
「……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生死有命,请让晚辈派人送前辈们回庄。」
「古良……这衣服也未免……」
「未免什么?」
再过一天就要到了靖州城。此时,坐在轿里的古良,身上却不再穿着锦衣玉服。
萧子灵看着古良身上那套,虽然gān净却缀满了补丁的衣裳,再看了看自己以及大家都是一样寒酸的打扮,不免发起牢骚来了。
先前的帐篷、美服跟轿上的华贵披肩,都用油布妥善地包了好,放在板车上的木箱里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