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人也看到了,该谈正事了吧?」
「……喂!冷雁智!你!」
冷雁智小心翼翼地把赵飞英抱了起,看向了谢玉。
「我先带师兄走,这儿不妥当。」
「……冷雁智,多留几天,那群老头儿就要到福州来了。」
「不行,刻不容缓。」冷雁智走上前一步,谢玉往后头的墙上一个重拍,那门便又缓缓关起。
「你想怎么样?」冷雁智冷冷说着。
「你难道真猜不着是什么事?再拖个几年,玄家的天下就更稳了。」
「那又如何?」冷雁智说着,然后,低头看向了赵飞英。「师兄说不动,我就不去动。」
「是吗……」谢玉的目光有些闪烁。「那你这十来年不都是在做白功?你不怨?」
「……不怨。」
「那你又跟赵飞英吵?」
「……好几年前的事了,我忘了。」冷雁智淡淡说着。
「冷雁智,你没有野心的吗?」
「你指的是天下?我要天下做什么?」冷雁智还是笑着。「再说,就算得到了天下又如何,师兄醒来之後,还会原谅我吗?」
「……既然如此,事qíng就好办了。」谢玉喃喃说着,嘴边也泛起了朵微笑。「上一辈的事qíng,本就该让它过去了。叫我跟他们一样,做-辈子的chūn秋大梦,我可敬谢不敏。再说,改朝换代-定血流成河的,我可看不下去。」
「那你这十几年来,还不也是做了白功?」冷雁智也挑起了眉。
「值得,就算只是替他担了一点重量过来,也是值得的。」谢玉笑得很温柔。
「……谢玉,你……」
「你刚刚是说,你八师兄也来了?」
「……是的。」
「杨怀仁?」
「嗯。」
「……杨怀仁肯涉水,想必张铁心也到了……这镇里有多少人?」
「不少。」冷雁智细细想着。「镇上大约有一千多人,不过,我怀疑,有一半是衙里的人手。而且,从八师兄那儿听来,福州城里想必也有人。」
「这里有五百,福州城里想必最少也会有一千。杨怀仁在这儿,福州城里八成就是那张铁心了。」谢玉沉吟着。「……最好的办法,就是你等到老头们来了以後,说服他们放弃,然後一个人带着赵飞英走……」
「等不及了,怕的是我一回去就走不脱了。」
「待在这儿不就好了?」
「要是真有人跟着我,等到天一亮,这儿就会有一千五百个官差加上十个大捕头、我八师兄以及张铁心。」
「……可你得给他们一个jiāo代啊。」谢玉嚷着。「我都要给他们烦死了!」
「别大声,要不是你去偷了官印,今日招得来这么多的人?」
「怪我?也不想想,天下这么大,我上哪找你!……,有了……」谢玉灵机一动。
「我再去福州城偷一颗,你趁机走……我们去……漳州,老地方见。」
「谢玉,我手里抱着师兄,遇上了八师兄就完了。」
「好,那我就舍命陪君子,我抱他,你退敌。」
「……」
「你看你看,疑心就这么重。」谢玉无奈地叹着。「而且,就算您武功高qiáng,我也不可能抱着他就从五百双死盯着我的眼睛前跑掉啊。」
「……说的也是,你武功不行。」冷雁智沉吟着。
「请您说得委婉一些好吗,就算比不上您,我好歹也会耍个几招。」谢玉瞪着冷雁智。
「就这样吧,你去引开他们,引开多少算多少。」冷雁智说着。「也许,只是我们太cao心了,根本没人会来追。」
「哼,希望啊。否则,张铁心的狐狸鼻子和你八师兄的夜枭眼睛加起来,我可没把握逃得掉。」
「放心,真有万一,把面具剥下来,朝我八师兄的脚边哭去,他下不了手的。」
「……遇上你们,算我倒了八辈子的楣。」谢玉喃喃说着,又拍开了一扇门。门後,是个架子,密密麻麻的几千张人皮面具挂在架上,还随着谢玉的动作微微飘着。
冷雁智有些好奇地看了过去。
「说实在的,你师兄的眼光不错,拿的是我娘死前最得意的作品。」谢玉拿起了墙上的一张面具,一张跟赵飞英先前所戴的,一模一样的面具。